而得罪了白越的梁海潮,村民们也有胆气孤立他了,有些张家族人甚至还敢欺负欺负梁海潮,占他家些便宜。
比如粮税,很多张家人就明目张胆的不交了。
其他村子的粮书,在村里人人巴结,当的有滋有味,但梁海潮这个粮书,当的就别提多憋屈了。
张家人不愿交粮税,但县衙才不管这事儿呢,梁海潮几次辞去粮书,县衙都没同意,还打了他板子,告诉他今年的粮税,必须准时准量交上来,否则就抓他去坐牢。
梁海潮无奈,只能自己贴补亏空,只这一年的粮税,就把梁家的家底掏空了,梁海潮短短半个月,看着就老了十岁不止。
唉,活该呀
对村民欺负梁海潮,白越心知肚明,但他乐见其成。
别看梁海潮现在很惨,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得意时,也没少欺负村民,只能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但欺负归欺负,税,该交还得交吧。
滨海县送往北都的税粮,肯定是不能少滴,如果粮税收的少,那士卒们就会少发饷银,无心训练甚至变成兵痞,衙役们也会没工钱可拿,只能敲诈勒索,这是个坏循环。
白越把税册递回去道:“去年你家少交不少税吧把去年少交的税补上。”
听到白越的话,梁海潮腰更低了,满嘴的苦涩,但他根本不敢拒绝。
“是。”
一些过来交税的村民,听到白越让梁海潮补税,互相说了几句悄悄话,把粮食又拉回去了。
看到这一幕,梁海潮死的心都有了,但他能怎么办
白越回到家,田兰正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戒尺,亲自盯着小鱼写字。
小鱼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嘟着小嘴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看见白越后眼睛顿时亮起来,扔下毛笔朝白越飞扑过来。
“大兄”
白越哈哈笑着,抱住扑过来的小鱼放在身上。
叮,喜提小鱼挂件1
田兰瞪了小鱼一眼,把戒尺放下了,知道白越一回来,小鱼有了靠山,再想让她写字是不可能了。
“多大的姑娘,还抱着兄长不撒手,快下来。”
田兰也过来,嘴里说着小鱼,但眼睛却看着白越不移开。
见儿子精神十足,田兰眉宇间多了几分喜色,拉着白越絮叨起家常来。
听着田兰说着村里发生的鸡毛蒜皮没小事,白越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听着田兰说了好些话,一直到吃饭时,白越才问道:“娘,今年咱家的粮税没交”
田兰脸上满是自豪道:“是啊,你这么大的官,姓梁的可不敢来咱家收税了。”
这年代可没什么交税光荣的说法,相反不交税,代表着府邸有实力,这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呃,这样不好吧”
田兰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木头,哪有当官的交税的啊别人家当了官,都不用交税的。”
“别人当的是贪官,儿子和他们不一样。”
儿子的确不是贪官,既然不好,那就改。
田兰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道:“那明天你去把税交了吧,反正也没多少粮食。”
哦了。
说服了田兰,白越翌日一早就让人把张大东叫来了,道:“大东叔你来帮个忙,家里交的税有点多,帮我一起交交的。”
交税
张大东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听错了。
见白越真的在装粮食,张大东不敢置信的问道:“木头,你这么大的官,姓梁的还敢来你家催税”73捌
白越眉头一挑,道:“当年我家贫寒时,我最厌恶那些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不交税的,现在我虽然也有钱有势了,但我不想变成我当初最厌恶的人。”
“大东叔,你家不会没交税吧”
张大东理直气壮道:“没交呀。”
白越:“”
粗鄙的村夫,你就没有听出我的潜台词吗
白越挑明道:“大东叔,我厌恶不交税的人,你也想变成我厌恶的人吗”
张大东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摇头道:“不想,我这就去交税”
“慢着,等我先交后你再交,另外把我的意思隐晦的说开了啊。”
张大东也不傻,知道白越把他叫来做什么了,连连点头道:“行,木头你放心,我肯定配合好你。”
等张大东走后,白越叫着自己的亲卫还有家里的杂役,一起推着粮食向村口走去。
村口处,梁海潮站在大树的阴凉处,今天阴转多云,天气并不热,但梁海潮心里却跟急的跟着了火似的。
自昨天白越让他补交去年的欠税后,就再也没有一家村民来交税了,而他现在也没胆子去催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