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小石山的朱家村。
陈君羡见到宁轲的时候险些没认出来。
之前宁轲宛如一翩翩公子一般,而此刻却变得像一个粗犷的汉子,如果不是身上的气息还是和之前一样,陈君羡真不敢相信此人是宁轲。
“见过主人。”宁轲上来就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陈君羡之前是和宁轲有过约定,如果把对方救出来,要让其和刘青竹一样为自己卖命,可他没想到宁轲这么乖巧,居然真听自己,“放开你的心神,我要给你植入我的念头。”
“是。”宁轲放开心神。
陈君羡毫不犹豫把自己的念头植入进了宁轲的灵魂深处,这么一来,他就不怕对方背叛。
三个人站在茅草屋里,陈君羡沉吟道;“你是如何从天牢出来的?”
宁轲宛如变了一个人,之前对人对事都非常有礼貌,可现在除了恭敬却看不见其他任何态度,“属下也不知晓,就是有一天被一群黑衣人救了出来,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直到前两天才见到了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他说话声音有点尖细,告知我有人想为难与你,让我前来通知。”
陈君羡估计救宁轲的应该是武德司的人,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因为宁轲本身是死囚,救出来没被再抓住没事,一旦再次被官府擒拿,生怕会走漏了风声,所以武德司才如此行事。
这些没什么。
有什么的是,有人想为难我?
陈君羡好奇问道:“谁?那帮学政官吗?”
“正是。”宁轲回答道。
陈君羡哑然失笑,这帮学政官还真记仇啊,“他们准备怎么为难我?”
“据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和我说,那帮学政官似乎不准备让你通过乡试。”宁轲回忆道。
陈君羡来兴趣了,“不准备让我通过乡试?”
“没错,他们准备从你的笔迹下手,一旦考卷发现你的笔迹……”
接下来的话宁轲没说。
陈君羡却一下子懂了,要是发现自己的笔迹就刷下来呗。
嘿!
这帮学政官真阴险啊!
明知道武考很难算计到我,就从文考方面入手了?
一般说来成年人笔迹很难改变,尤其是修士,因为修士写字的时候会体现自己的精气神在里面。
就比如陈君羡写字,他的文字表面上看很平稳,实际上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其中蕴含着的张狂,这和他的性格有点像,他属于那种内心张狂,但表面谦虚的人。
哪怕他的字迹改变了,这股精气神还会残留,所以想要靠着强行改变笔迹瞒过去不大可能。
除非他能把精气神都改变。
“行了,我知道了。”陈君羡没有多说,转而问道:“你这次过来不走了吧?”
“是的,以后主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属下去做。”宁轲表忠心道。
陈君羡嗯了一声,“好,你暂时就住在城外,别给我惹是生非,不然被人发现,谁都救不了你。”
宁轲道:“我晓得。”
这边聊了两句,刘青竹有点按捺不住,问道:“主人,那帮学政官有意为难,你待如何?”
陈君羡笑了笑,“我在外面世界的时候有位伟人曾说过,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这代表了天人合一的思想,但我更像说一句,与人斗其乐无穷,他们不是想和我斗上一斗吗?那我就满足他们!”
“可你的笔迹无法轻易改变啊。”刘青竹纳闷道。
陈君羡哈哈大笑,没有回答这问题。
笔迹倒是可以轻易改变,主要是字迹里面的精气神,想要改变太难。
至少对于绝大多数修士来说,精气神转变很难,因为这体现了一个修士的道心到底怎么样。
就拿周知县来说,此人道心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写出来的字迹中也透露出一股包容感,想要把字迹中的包容感变成别的,除非周知县像王云善那样发生巨大转变,导致道心变质。
所以只要学政官知道一个人的精气神到底如何,想要刻意去为难,一般人都没办法应付得了。
但陈君羡还真有办法。
他的办法并非强行改变道心,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的道心稳如磐石。
不过他融合了下尸神,只是平时一直以来都用强大的意志镇压住,才没有暴露出嗜杀、好色、贪婪等负面性格,所以写出来的字迹,还是带着陈君羡原来性格的精气神。
他只需要文考的时候放弃镇压下尸神,那么写出来字迹的精气神自然而然就变了。
一旦字迹中的精气神改变,那些学政官还能看得出来?肯定不行啊!
想到这,陈君羡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嘴角露出微笑,“有趣,有趣啊。”
刘青竹跟在后边有些不解,“什么有趣?”
陈君羡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其中一句重复了一遍,“与人斗其乐无穷啊,你说有不有趣?哈哈哈!”
说着,他大步朝前走,心里却已经在想等到乡试结果出来,那帮学政官看见自己考卷时,会不会气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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