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几个人一路顺着原路,到了新乡,又来到了新乡的卫生所。
因为在新乡卫生所的门口,停着他们从县里来时的面包车,以及里面还有两麻袋药材。
“哟,几位专家,这么快就从长利村回来了”
新乡的卫生所只有五个大夫,全都是赤脚医生,专门负责新乡的医疗卫生。
平时他们也会专门跑周围的村子,诸如长利村啊,长庆村啊,长富村啊等等。
不过因为水准一般,所以也没人信得过他们。
十几二十年前,因为刚刚成立国家,那个时候的基层卫生事业还处于起步阶段,所以赤脚医生暂时稳住了局面。
但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需求的不断增多,这个时候的赤脚医生的水准层次不齐,厉害的的确厉害,但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半农半医,看不了大病。
这个时候就能够意识到医疗的改革有多么重要了,真正的医疗有多么的宝贵。
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西医更完善且更装备化的体系,彻底代替了以前的中医。
因为中医只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不成体系,而且没办法短时间的大批量的提供中医人才。
写一个基本的黄帝内经都至少要三五年的时间,学一个伤寒杂病论更是没有个五年八年,别想吃透。
再加上脉诊,四诊,开方,炮制药材,等等,这一套综合下来的话,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国家哪有机会等你那么长的时间而且最致命的就是利益太小了。
既然决定改开之后,以经济建设为主,那么中医这种提供不了太多利益的存在,就慢慢的被西医所取代。
一步落后,必然步步落后,再加上政策上面的严防死守,对中医中药的普遍不信任,开始中医药切割,医是医,药是药,导致中医从业者对中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药材炮制和属性。
这样一来,就如同行军打仗一样,自己的将领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兵丁,怎么可能不败
这才是七十年代末,就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短板问题,等到改开之后,被西方各种刺激之下,国内的医疗行业更是一片哀嚎,被外面打的皮开肉绽,最后西医资本强势进入,彻底把控住了国民最重要的行业之一。
八十年代还没有那么猖狂,毕竟处于试探的阶段,尝试的阶段,那些西医资本也逐步的摸索国内的脾性。
等到九十年代后,尤其是当国家加入了关贸之后,与世界真正的接轨,国内的医疗标准,迅速被西医资本拿捏在手里。
从此治疗基本上就是四大件,诊察设备,抗生素,手术,放化疗。
离开这四样,西医基本上治不了病。
而为什么必须这四样,因为利益太大了,不仅仅一台机器可以卖几千万甚至上亿,更因为一台手术可以创造数万甚至几十万的收入。
医患矛盾其实说白了就是金钱的矛盾,我们患者付出了大量的金钱,却没能够收到良好的效果,反而被趾高气昂仿佛活祖宗一样的医生给气坏了。
于是后世的网络上面,就可以看到,源源不断的患者家属暴打医生的事件出现。
其实用脑子就可以想明白的事情,真正是谁的错。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患者家属,的确素质太低,而且脾气暴躁。
但最终的原因,还是那句话,利益,金钱。
“这一顿饺子可以扛一天,咱就别歇息了,直接去长庆村吧。”
王有志这个下乡医疗组的组长笑着开口,询问着江飞和魏继宏几个组员。
至于唐时忠并不是组员,只能说算是同行,暂且如此看待。
“行,早点去新湖,坐船去长庆村。”
江飞身为副组长,很认可王有志的建议。
他也想早点去长庆村,这样的话就可以早一点结束任务,回江县。
但是往往意外总是会出现的,尤其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
就在几个人上车,准备坐车前往新湖附近的时候。
“哎呀,王组长,江副组长,停下,停下来啊。”
从远处跑来几个人,穿着老旧的中山装,洗的颜色发白了已经。
但看打扮,就是新乡的那几个干部了。
之前迎接过江飞几个人,所以都有印象。
王有志从车里面走下来,不解的望着这几个新乡的干部,他们这是来干嘛
“王组长,县里来了电话,让医疗小组里面的江副组长,立即回江县。”
几个新乡的干部跑过来之后,为首的领导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他们在乡办公地接到了县里直接打来的电话,要求下乡医疗组里面的江飞,立即回江县。
江飞也从车里面走了下来,面色不解的望着这几个新乡的干部。
“为什么要让我回县里出什么事了”
如果没有严重事情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长庆村八九百人,这可不是小村子了,里面有很多村民都需要诊治,哪怕调理身子,也需要足够的医疗人员。
如果自己走了的话,也就意味着少了一个坐诊的大夫。
“江副组长,听说您是县里保健局的专家组长”
这个新乡的领导干部颇为拘谨的问着江飞。
江飞点了点头,一脸不解的问道:“是的,怎么了”
“哎哟,乔领导有了病,已经两天没法工作了。”
“这不,县里请您回去,给乔领导看病呐。”
他终于把事情说明白了,却白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明明两句话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卖官司。
这种叙述方式,是江飞最反感的一种,说白了就是故意为之,或是为了让江飞故意着急,或是这个干部暗中示意江飞,他所说的,可是很重要的情报,你江飞要感谢我才行。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江飞愿意听的。
“县里具体是谁让我回去说清楚”
江飞皱起眉头,不喜欢卖官司的他,直接开口问对方。
对方是新乡的领导干部,五十多岁的样子,长的略有些苍白,皮肤黝黑,但是一双眼睛很精明,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他看出来江飞脸色露出不耐烦神色之后,再也不卖官司了,干脆的答道:“当然是你们院长,也是保健局的局长赵承业啊。”
他可是想趁机获取一些好处的,而不是奔着得罪江飞使劲,自然不能彻底把江飞得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