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唱得有些嗨,一边弹奏着吉他,一边沉浸在那首喂喂喂的轻快旋律里面。
很明显,孩子们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孩子歪着脑袋,似乎有些欣赏不来这首歌,一些孩子起初坐下来的时候还挺认真的,但是坐久了以后,他们就不受控制地敲击着桌子,显得有些不耐烦,特别是喂喂喂里面那种跳跃激情的旋律,让他们敲课桌椅敲得声音更响了
韩崇听到了一阵阵乱糟糟的杂音,本来唱嗨了他有些烦躁,双手不受控制地指着那几个孩子,让那几个孩子安静。
很可惜,没什么效果,甚至有一个高胖的孩子还站起来,不顾旁边老师们的提醒,反而更加猛烈地敲起桌子了。
吉他声停了下来。
韩崇的喂喂喂终于唱不下去了。
三十分钟的课程,对韩崇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漫长了。
一切都没有按照他想象走,这些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更在听到音乐以后不受控制,竟有种群魔乱舞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被搞砸的边缘,他一时间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备过课、没有了解过孩子们,更别说这些有本身有缺陷的特殊儿童,而且一开始为了这一次直播能更真实,他们甚至都没有跟学校打招呼,他本来以为一切都很简单,随便唱唱,这些孩子就会听他的一起唱,然后营造一个温馨欢乐的氛围
而这一刻,他发现一切都完了。
其中一名老师迟疑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些许异样,趁着镜头的空档期,来到韩崇的耳畔边上说了一句话。
“韩老师他们喜欢温柔一点的音乐,要不,教一些柔和一些的音乐吧,譬如小白兔这样旋律轻快,没那么刺激性的儿歌”
“哦哦,那我”韩崇点点头,表情闪过几分诚恳,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而且这种烦躁感越来越强烈。
如果是唱小白兔这样的儿歌,那要他过来干什么
不过,就算再烦躁,他脸上的表情就越诚恳,也越发的温柔。
他提醒自己,这一次过来自己要在粉丝前好好地立一个人设,自己必须要有耐心,一定要将这些孩子们当成是最可爱的天使。
他再次拿起了吉他。
“同学们,那我教你们小白兔吧”
人总要屈从于现实,这是最基础的生存法则,韩崇深谙此道。
他开始弹起了儿歌小白兔的轻快旋律。
吉他的旋律开始以后,整个教室的氛围终于好上了不少,他笑得非常灿烂,甚至即兴改编了小白兔这首儿歌,加入了自己的对音乐的理解。
然后,一切又被弄砸了,本来稍微平静一点的孩子们突然又开始吵吵闹闹了起来,有些孩子在韩崇唱了一会以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崇吉他声戛然而止,看着再次乱糟糟的教室,又一次懵了。
那位老师再次走了过来,在跟孩子们说了一些话以后,孩子们这才稍微好一点
韩崇呆愣在当场。
当镜头切到其他地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求助的目光看了自己经纪人蒋鹤一眼,却见平日里一直非常淡定的蒋鹤目光正紧紧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眼神无比震惊,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了
蒋哥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看到蒋鹤这种表情以后,他开始有些慌了起来,站在讲台上,神色不安,仿佛直面地狱。
三万
两万九千八
两万八
两万七
三万人看的现场直播,人数越来越少。
上课还没三十分钟,三万人已经跑得只剩下几千人了。
几千人中,除了那些死忠粉以外,几乎没人了。
蒋鹤曾经以为是韩崇的教学问题,但当看到下面一条评论“周洋也在这所学校里,他正在唱歌,他真的好温柔,像我的白马王子”的时候,蒋鹤瞪大了眼睛。
随后,他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他发现自己邀请过来的媒体,一大半都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朝着音乐教室的方向跑去。
几个媒体更是跟保安吵成了一团,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所有人都想冲进去,仿佛发疯了一般。
难道
当他想到一种可能性以后,他猛得一惊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