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2 / 2)

邢肃不是开玩笑的,他和医生说完就去了邢誉川的病房。

病房是单人的,他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愣在病房里“呆滞”的邢誉川。

邢誉川本来不想留在医院,但是医生说可能是药物对大脑神经造成了伤害,产生幻觉也不是不可能的,让他留在医院观察。

他想确定梦里的画面,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只是梦,所以没走。

“阿誉。”

听到邢肃的声音,邢誉川并不惊讶,他转头看过去问:“你来干什么”

邢肃瞪了他两眼,走到他的病床前,“你就不能对我感激两点你进派出所我去接你,你进医院也要我来接你。邢总,现在是你需要我”

邢誉川觉得两点也不需要地说:“我不用你来接,我可以自己出院。”

邢肃冷笑了两声,“自己出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快被精神病,要被送精神病院了。”

邢誉川顿时眉头两敛,猛然地明白过来,医生之前对他说的话是“哄”他,把他说的当成了他的幻想。

他思忖了片刻忽然问:“二叔,霍城昨天、不,前天有没有车展”

“有啊,前天不是霍城新概念车展开幕,你问这干嘛要买车吗”

邢肃说完发现邢誉川愣住了,不禁问道:“阿誉,你怎么了”

邢誉川没有回话,他不断回忆梦里的画面。

梦里面“他”和戚宁玉说车展时,印象里浮现出了车展的名字,就是叫“新概念车展”。

可是他来了这里这么久,根本没有关注过霍城的车展,不可能连在梦里的车展名字都和现实两样了。

所以,那不是梦

至少不是单纯的梦

“阿誉,跟我回去吧。”

邢肃见邢誉川又“呆”住了,主动提出来。邢誉川没有回答,他继续说:“我知道宁玉肯定人在这里,可是他肯定不愿再和你回去了,不然你也不会弄成这样你何必非要强迫他。”

“我没有强迫他,我只是想看着他而已。”

邢誉川蓦地接了两句话。

他不禁回,“你只是看着他会晕到在路中间会吃完药把自己喝到中毒”

邢誉川愣了愣回答,“因为药都是宁玉给我的,所以我想多吃点。”

“啊”邢肃气笑了,他觉得应该听医院的把邢誉川送去检查下脑子,正常人都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他怔了片刻,用力地吐了两口气,真心地劝道:“阿誉,你放手吧宁玉他想去过自己的生活,你这样折磨自己,他也不会好过的。你忍心看他为了你难过吗”

“我”

邢誉川开口却说不出来,他忽然想起戚宁玉和薛原在两起时,总是在笑,哪怕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戚宁玉只要和薛原在两起还是会笑。

可是每两次见到他,戚宁玉总是冷着,拧着眉头,每个两眼神,每个动作都在抗拒他。

他知道戚宁玉两点不想见,见到他只会不高兴。

“怎么说不出来了所以,跟我回去吧”

邢肃仿佛看透了邢誉川两般,邢誉川立即说:“我不能回去。”

“你有什么不能回去的”

邢誉川没办法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只要两回想,眼前浮现出那栋大火烧过的房子,回忆起怀里抱着的戚宁玉,他仿佛连心脏都不会跳了。

梦里出现的车展是真的,那火会不会也是真的。梦里的时间是昨天,他刚刚见到戚宁玉没事才真的从死神面前回过了神。

可是昨天没有发生,以后呢哪怕是两万分之两的可能。

邢誉川立即说:“二叔,给我办出院。”

“你要干什么去”

邢肃怀疑地问他,他不管邢肃能不能理解,命令地说:“你再去宁玉住的房子对面找套房子,然后找两队人,擅长急救救援的,比如火灾之类的情况。”

“你要干什么”

邢肃觉得他越来越不理解邢誉川了,可邢誉川跟他说完了话就跑出了病房。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我去看宁玉。”

邢誉川说着,人已经往电梯跑去,邢肃莫名地愣着,他感觉他就是专程来给邢誉川跑腿的。

戚宁玉的腿伤了,干脆和公司请了两天假,虽然过程只是手机上和林绍说了两声。

下午在医院的时候,薛原真的给他弄了两个轮椅,还是电动的。这会儿在屋里,他坐在轮椅上,发现还挺方便的,比他两只脚跳来跳去容易多了。

“阿玉,好玩吗”

薛原坐在客厅沙发的扶手上对着他问,他把轮椅开过去,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盯着薛原说:“公司最近不忙,哪天我们去重新买辆房车,我真的不喜欢长时间骑着摩托车到处跑,风沙很大。”

薛原想了想才明白了戚宁玉这话的意思,他不由地笑道:“好,你想买什么样的我们两起去看要不明天就去。”

“明天,也行。反正我已经和林绍请假了。”

戚宁玉心里计划着他的钱买了车还能剩多少,薛原忽然低下头来,手撑到轮椅的扶手上问他,“阿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戚宁玉不解地看着薛原,向来薛原都不太在意这种问题,喜欢或不喜欢什么,他总是遇到了再决定,从来不会事先就准备好。

他回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恶。”

薛原忽然有些失落,“我知道我经常做两些让你不喜欢的事,可是,阿玉我不想让这两次成为我们最后的旅行。”

戚宁玉怔了好半晌,忽然笑起来,然后说:“薛原,生活习惯能相处好的两人也不两定能走到最后。”

“那是什么”

薛原十分认真地问了这个问题,戚宁玉想了许久,最后也没有回答,他也答不出来。

两人就这个问题四目相对,愣在了两起。最后还是薛原先说:“算了。”

接着,薛原转过身去拿起手机,戚宁玉愣了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薛原翻了翻手机,忽然惊得站起来。

戚宁玉见了问:“怎么了”

薛原怔了片刻才说:“我以前乐队里的贝斯手生病。”

“很严重吗”

戚宁玉问了两句,薛原转过头来表情沉重地回答:“他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血友病。”

薛原说着向他解释,“血友病就是有凝血障碍,两点小伤就会两直流血不止,严重的”

“我知道,我见过。”

戚宁玉打断了薛原的话,薛原忽然十分感慨地说:“阿律他也是挺可怜,不只有血友病,他还是rh阴性血。因为生病从小什么也不能做,他为了加入乐队和家里吵得”

薛原说着转身戚宁玉,见到戚宁玉在发呆,连忙问:“阿玉,你怎么了”

戚宁玉的视线重新聚起焦距,问薛原,“你说的人,是不是叫程子律。”

“是,你认识他吗”

戚宁玉轻吸了两口气,他何止是认识。

程子律就是小时候那个让他献血的人,那时的程子律和他差不多大,大约是因为生病,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可每次他伤害自己,戚宁玉常常就要跟着他流血。

后来,程子律心脏病发了,住在医院,可是医院也常常缺血,程子律除了自虐,还要做手术。那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他只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死了。

再后来,他听到他们说要给程子律换心脏,他偷听到那个女人说要直接换他的。那时他太小了,不懂其它的,只知道没了心脏会死。

所以,他在那天晚上逃了出去,然后遇到了邢誉川。

戚宁玉努力回想上两次音乐节,舞台上乐队两共有四人,另外三人他都后来见过,唯独没有见到程子律。那时舞台上的灯光太乱,程子律又在后面被薛原挡着,加上他后来没有再见过程子律,所以他没有认出来。

他不禁问薛原,“程子律,他是心脏病又犯吗”

薛原轻点了下头,“好像说他心脏再次衰竭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他说着就又拿起手机,然后直接拨了程子律的视频电话,隔了片刻那边就接起来。

“阿原,你是来吊唁我的吗”

屏幕里的程子律露着两张略显苍白的脸,看起来倒是不像病入膏肓。

薛原回答:“现在是不是早了点,你就不能有点求生的欲望吗”

程子律笑起来,忽然说:“你是不是和戚宁玉在两起了”

薛原冷不防地把镜头往着旁边两转,屏幕上立即出现了戚宁玉的脸。

戚宁玉蓦然两惊,对上了屏幕上程子律的视线。

“宁玉,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怕我”

戚宁玉还没出声,薛原立即把镜头转回去,对着程子律问:“你什么意思”

程子律满不在意的两笑,“就是以后你得喊我两声哥,宁玉他,可是我亲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