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后一次接吻,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就是要戚宁玉,除了戚宁玉谁也不行。
他都想过死了要和戚宁玉埋在一起,他永远不可能放戚宁玉走,也不可能让戚宁玉和别人在一起。
他贴到了戚宁玉的唇,戚宁玉不肯张嘴,他诱惑地说:“宁玉,乖,让哥哥亲。”
戚宁玉下巴被捏得难受,拒绝地哼出了一声,邢誉川就趁机吻进去,刚刚得到了相互纠缠的满足,满心的焦躁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然后,他被咬了。
戚宁玉趁机推开他,对着他骂:“邢誉川,你混蛋。”
“对我就是”
邢誉川舔了下唇角的血,也怒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当年为了找你,我一个人打进了戚家,那时你看到我打人不是还说哥哥厉害吗现在亲你一下就是混蛋,那你那时怎么敢来招惹混蛋”
戚宁玉不说话了,一眼不眨地望着他。
他继续说:“戚宁玉,当初是你自己抓着我的,是你让我救你的你惹了我这混蛋就别想跑明白吗”
他说完了,抹掉唇角的血,又扣着戚宁玉吻下去。唇刚贴上去,戚宁玉就忽地挥手揍了他一拳。
这是戚宁玉第二次打他,他又懵住了。
戚宁玉站起来,推开他要走。他倏地把人抓住,一下拽回来摁倒在办公桌上,戚宁玉挣扎把桌上的文件扫了一地。
这一回戚宁玉没能再推开他,他抓着戚宁玉的双手摁在桌上,直直盯着戚宁玉。
“满意了吗这世上就你敢打我。”
戚宁玉喊:“放开我。”
邢誉川又狠下了声,“我不放,你要我说多少遍宁玉,我不会放的,你说的那些话,我也不会听。我就是要你,我只要你。”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了我都讨厌我自己”
戚宁玉僵了半天的表情终于失控,他红着眼睛对着邢誉川,“我想要自由,为了自己而活的自由。哥哥,你能给我吗”
“我什么时候没给你自由了你背着我偷偷和雷森出国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也没逼你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不自由了这就是你的借口吗”
借口说了半天,邢誉川只当他是在找借口
“啊”
戚宁玉失控地大喊了一声,他再也不想和邢誉川讲道理,在邢誉川心里,大约永远也理解不了,他就像他掌中的风筝一样,他飞上天,邢誉川觉得那就是他的自由。
“宁玉,你怎么了”
“出去。”
戚宁玉怒吼。
“戚宁玉”
邢誉川也跟着吼,他压抑的脾气这一刻终于突破了理智,他压着戚宁玉说:“我不出去。你是我的,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让外面的人全都听到,听到我是怎么艹”
砰
戚宁玉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邢誉川头上。
杯子没有砸碎,落到地上碎了,一声脆响。
邢誉川额头的血滴下去,落到了戚宁玉脸上。邢誉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摸了摸流血的额头,好半晌才出口了一句。
“戚宁玉,你真敢”
“滚出去。”
戚宁玉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邢誉川终于走了。
他一手捂着额头,大步走了出去,狠狠把门甩上。
外面的人看到邢誉川出来的模样,顿时连呼吸都藏起来,深恐一个呼吸不对就惹到邢誉川。
他们平时私下管邢誉川叫死神,是因为他行事风格利落,任何事犯在他手里,你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死”透了。
可是此时的邢誉川,是活脱脱连外表也像了死神,他捂着的额头不像是受伤,像是藏着死神的镰刀。
李薇离得最近,隐约听到了戚宁玉办公室的声音,她本来想去看看,但又不敢。
这时邢誉川径直地朝她走过来,她瞬间感觉明天的太阳在向她告别。
邢誉川满身瘆人的寒气站到她的桌前,声音冷漠得毫无语调,对她说:“宁玉办公室有杯子碎了,叫人清理干净,千万别让他碰,万一被划伤了。”
邢誉川交代完就走了,李薇松了口气又满脑子不可思议,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猜不出来,但她邢誉川额头的伤,肯定就是被那碎了的杯子砸的。
李薇不敢多想邢大老板的事,按吩咐亲自去戚宁玉办公室收了碎杯子,戚宁玉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从头到尾一句都没说,她也不敢多问。
之后半个月,邢誉川再也没有来过他们这一层,他们都在和平宁静中度过,任何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但是,除他们之外的其他项目,据说堪称地狱。
邢誉川向来十分放权,一般项目内的事都由负责人做主。
可从他那天脑袋被砸了之后,整个人都不正常,所有到他手件都能挑出错来,重点是他挑的错虽然吹毛求疵,但是在理,一时间全集团的人都战战兢兢,深恐什么地方被他挑出毛病来。
李薇正庆幸她跟了全集团最有排面的领导,唯一敢往邢大老板头上砸杯子,邢大老板还不敢来找茬。
然后,她马上就收到了邢誉川让她上楼去的消息。
她骂了自己一声乌鸦嘴,胆颤心惊地去了楼上,发现冉特助没在,就直接去敲了邢誉川办公室的门。
“进来。”
邢誉川的声音隔着门就能听出来寒气,李薇推了门进去,却看邢誉川靠坐着椅子,额间有一丝异常的颓败感。
她不敢多看,走到桌前问:“邢总,你找我什么事”
邢誉川怔了一会儿才说:“宁玉他、他好吗”
这个问题让李薇意外又不意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挺好的,按时去食堂吃饭,天天加班,和以前一样。”
邢誉川又怔了半晌,然后说:“你告诉他,后天爷爷大寿,到时衣服给他送到酒店的房间。他如果不想去、没事,他一定会去了。”
李薇等了片刻,确定邢誉川说完了才回:“好的,我会告诉戚副总。还有什么要我转告吗”
“还算了,没了。”
“那我走了。”
李薇悄悄观察邢誉川,发现邢誉川说了就垂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界存亡的大事,根本没注意她。
于是,她下楼去了,然后把邢誉川的话都转告给了戚宁玉。
戚宁玉连头都没抬,像是一心二用地听她说完,最后回了一句,“知道了。”
李薇偷偷想,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戚宁玉真的厌烦邢大老板,翻身做主人了
不过,她发现最近戚宁玉确实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又能明显地感觉到不同。
戚宁玉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只是每天省了路上来回的时间,他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倒是他没回去吃饭,兰姨送了好多次饭到办公室,每次来都要说冉烁怎么了。虽然他不太想听,但见兰姨实在想说就随意过了过耳朵。
到了邢誉川爷爷大寿那天,他一早就收到了邢誉川发来的消息。
宁玉,我等会儿去接你。
他看了一眼直接拒绝了,那天来酒店后他就忘了他的车,后来想起来时发现车停在酒店的车库里。他肯定是邢誉川叫人开过来的,他也不在意邢誉川查他去了哪里。
接着,外面有人来敲门,说是给他送衣服的。
他想起李薇前两天说的衣服,于是开了门拿进来,准备往衣柜里挂时,才发现他这段时间换下的衣服,在衣柜前扔了一堆。
“衣服怎么洗”
戚宁玉苦恼地挠了挠头,平时每天的衣服都有兰姨帮他拿去洗,这半个月虽然酒店会打扫房间,但不会随便动他的东西。
他翻了翻实在是无从下手,就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洗衣的步骤。
首先,翻一翻衣服口袋里有没有东西。
于是,他把所有脏衣服的每个口袋都掏了一遍,倒是没掏出什么,他并没有往口袋放东西的习惯。
最后只在一件衬衣里掏出来一张纸条,他奇怪地打开一看。
是一张手写的便签,内容是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地址,落款是:阿伟。
戚宁玉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阿伟”是谁,然后脑子里浮现出了薛原的脸。他犹豫了片刻,把号码和地址都存进了通讯名片里,再才继续洗衣的步骤。
不过,他最终放弃了,因为实在分不出什么是丝质什么是棉质,还有什么羊毛纤维之类的。他准备什么时候叫兰姨来帮他分。
放弃之后,他就心安理得地又把衣服换下来扔到一堆,去洗了个澡,换了邢誉川送来的礼服,下楼去,开车,出发。
寿宴的地址在邢家的老宅,半山上的一栋百年别墅。
戚宁玉开车上去,到了地方刚把车停好下车,后面就有一辆车跟过来停在他旁边。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发现是邢誉川的车。
今天邢誉川没有自己开,从后座推开门出来,对上了他的视线。
接着,车的另一边车门也打开,冉烁从车里走下来,站到了邢誉川身边,两人穿着同色的礼服,仿佛情侣装一般。
“宁玉。”
邢誉川叫了他一声,朝他走过来。
他无视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