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戚宁玉微蹙着眉头,“我的车不见了。”

薛原没忍住大笑起来,他还以为戚宁玉有瞬间醒酒的能力,原来还醉着。他回头对阿其喊:“其哥,把车借我开一下。”

阿其不挪脚,用力把车钥匙扔出来。

薛原接住钥匙,对戚宁玉说:“我带你去找你的车。不对,你这样没法开,你住哪儿,我送你吧。”

戚宁玉转头看了看薛原,思忖了片刻说:“送我悦洲酒店。”

薛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去酒店,他耸了耸肩,“好吧。”

戚宁玉坐上副驾,坐直,扣好安全带,手撑到车窗上支着头,不说话了。

薛原开车时余光不时往旁瞟,又发现了戚宁玉的另外一面,安静地坐着,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打在身上,仿佛是一幅画,忧伤又美好的画。

到了酒店,薛原不放心,送戚宁玉进去,戚宁玉走到前台,前台接待说了一句,“戚先生,中午好。”

然后给了戚宁玉房卡。

戚宁玉拿到房卡对薛原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但是我的车在哪里”

薛原不想他还记着这事,转身问前台要了纸笔,写了手机号码和地址,过去掀开了戚宁玉的西装外套,把便签塞进了他的衬衣口袋里,然后把外套放回去,轻拍了一下。

“醒了联系我,阿玉。”

戚宁玉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回了声,“好。再见。”

接着,他转身上楼,准确地找到房间,开门进去,顿时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

这家酒店就在集团的附近,因为商务往来,集团长期在这边订有房间,邢誉川有时应酬也会睡在这里,所以在酒店也留了一间房,备了些换洗的衣物。

戚宁玉之前陪邢誉川应酬也来过几次,房间里就是酒店原来的摆设,现在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活泼了许多,桌上却多了不少的小摆件,这些东西很明显不是邢誉川会弄的。

他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去想用房间的座机拨酒店前台的电话。

结果走到电话旁就到桌子上有个小相框,里面是那种“拍立得”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是邢誉川和冉烁,看不清背景,只是两个人挨得很近,对着镜头在笑。

他不禁想了想邢誉川有和他这样拍过照吗

好像邢誉川没和他拍过照。

邢誉川不喜欢拍照。

他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片刻,又放回去。

接着,他拨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要求重新开一个房间。

打完电话他就去了门外等,楼层经理很快过来,没有问为什么,只引他到了新的房间。

新房间就是酒店的普通房间,进门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来,但他觉得这比刚才房间的香味好闻多了。

他进门后感觉困到不行,脱了衣服爬上床,大约是今天的酒太好喝了,他钻进被子里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戚宁玉睁开眼翻了个身,蓦地看到床头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房间里没开灯,就落地窗映进来的光照出一个轮廓,他一眼认出是邢誉川,然后转开眼下床,去完厕所,洗了把脸再出来。

邢誉川已经把灯打开了,人还坐在沙发里,转头看向他,“醒了就回家。”

戚宁玉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回答:“我就住酒店,这里离集团比较近。”

“你来回了5、6年,现在才说离家远了”

邢誉川站起来,逼视着戚宁玉。

他在酒店的房间有人入住,酒店给他发了信息,他才知道戚宁玉连家都不想回了。他过来在这里等了2个多小时,没把心里的火等灭下去,终于到戚宁玉醒了,然后一句话又把他心里的火烧得更大了。

他走到戚宁玉面前,抬手捏住了戚宁玉的后颈把人拉近,然后说:“宁玉,跟我回家。”

戚宁玉对着他的视线,过了许久才低声地说出一句。

“那不是我家。”

邢誉川蓦地惊了惊,把声音压得只剩下了喉音,“戚宁玉,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不是你家那不是你家,你家在哪儿”

戚宁玉推开他的手转开了视线,又不说话了,他追过去硬把人拉过来抱住,逼问道:“宁玉,你说清楚,什么叫不是你家”

“我早就没有家了,你不是知道吗我爸妈死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家了。”

邢誉川克制了半天的怒火倏地升起来,“我们一起年怕你饿了怕你冷怕你疼了怕你难受了你说那不是你家年你都没把那当成你家”

他怒得上头,怕捏疼了戚宁玉,松了又在戚宁玉面前打了两转,又去瞪着戚宁玉问:“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戚宁玉撇开了头,没有回答。

邢誉川硬把他的脸掰回来,“回答我。”

戚宁玉还是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他没了办法,最后强硬地说:“跟我回家”

他说着就抓着戚宁玉往门口拽,戚宁玉用力甩开他的手。

“我不去”

“好你不去。”

邢誉川就像一只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兽,怒地把戚宁玉推到床上,“既然你要住酒店,那就一直住着,今天开始别出去了”

他说着覆上去,扯下戚宁玉的领带,把戚宁玉的双手抬到头顶用领带绑住。

戚宁玉反应过他要干什么时,手已经挣不开了,怒道:“邢誉川,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邢誉川用身体重量压制着戚宁玉的下半身,上面控制着他的双手,低下头去说:“宁玉宝贝,我不管你喜欢上了谁,还是厌烦了我,你都哪儿也别想去到我死,你也得留在我身边”

“哥哥。”

戚宁玉忽然放轻声音叫了他一声,邢誉川微微一愣,戚宁玉又说:“放了我。”

有一瞬间邢誉川心软了,可他仿佛此刻松了手戚宁玉就要不见了一般,他拒绝地说:“小狐狸精,你勾引我也没用只会让我想艹你”

“哥哥。”

戚宁玉又叫了一声,邢誉川蓦地低下头要堵他的嘴,却突然听他哼了一句,“我疼。”

“哪儿疼”

邢誉川连忙去松了绑着他手的领带,没有哪里伤到,可再看回来时发现戚宁玉眼眶红了。他一时忘了他的怒火,捧着戚宁玉的脸问:“还疼吗”

“疼。”

“哪里疼宁玉,告诉我。”

心里疼。

戚宁玉默默地回答,然后擒住了邢誉川的手腕,用力蹭起来往后一拧,邢誉川被他押住趴到了床上。

邢誉川趴在床上只剩下震惊,甚至想不明白他应该震惊什么,他怎么就被戚宁玉一下摁趴下了

那个总是没弄一会儿就喊累的娇气包,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从来不知道戚宁玉还有这种技巧。

戚宁玉对上了他还在震惊的眼神,主动解释,“防身散打,是你以前你让我去学的”

邢誉川记得,戚宁玉刚上大学时,那段时间社会新闻太多,他担心戚宁玉上学时遇到危险,戚宁玉又不让人跟着,于是让戚宁玉自己去练防身。

但戚宁玉学了没几个月就喊累不去了,他以为戚宁玉就是去玩了几个月,没想到竟然不是玩过去的,平时被他捉来捉去也从来没暴露过。

他忽然发现,他以为在他手中的戚宁玉,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的。就像那天在音乐节上的笑,现在制住他时的干脆利落。

他严肃地对着戚宁玉问:“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

戚宁玉忽然放了邢誉川,揉着手腕回答:“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只是你没有问过我而已。”

邢誉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就像一簇光从他脑中滑过去,他没能抓住,只得坐直起来,撑着双腿对着站在他面前的戚宁玉,“那我现在问你,宁玉,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家”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戚宁玉忽然心脏仿佛放进了一个狭小的罐子,邢誉川就抱着那个罐子不停地挤压。

他垂下头去盯着邢誉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说了邢誉种也听不进去。

他为什么不肯回家因为那个家里他根本没有作主的权利,就连他自己房间邢誉川也从来都想进就进,他的床邢誉川想睡就睡,连他想不想邢誉川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

他不喜欢家里有别的人进来,邢誉川不知道吗看不出来吗邢誉川只是觉得他小心眼。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不是我家我不去”

“戚宁玉”

邢誉克制不住地吼了一声,“好,你不去现在开始,我陪你住酒店,你满意了吗”

戚宁玉只看他一眼,转身要走,他一把将人拉回来带他的腿中间,用力抱过去,贴着戚宁玉的腹间又说:“宁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放了我。”

邢誉川稍稍松了手,直接把人拉下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放了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我是说我不要做你的情人了,你放了我。”

戚宁玉盯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眼中也看不出情绪,就这么一眼不眨地盯着。

他被盯得没由来的发慌,连话也说不清了。

“不是,宁玉,谁说你是情人你不是你不一样”

戚宁玉接道:“一样的。对我来说一样的。”

“胡说”

邢誉川反驳,戚宁玉却忽然低下头来吻他,极致的温柔纠缠,仿佛要一次将所有感情用完似的。他直觉他应该推开戚宁玉,应该把戚宁玉按到床上弄到戚宁玉再说不出话。

可他又不舍,仿佛戚宁玉这一次推开了,他的宁玉宝贝就再也不会这样吻他了。

这个吻大约是他们持续最久,却又最单纯的吻。

结果后,戚宁玉轻声对他说:“哥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接吻。”

“哪里来的最后一次,我不同意”

邢誉川忽然慌乱地抱紧戚宁玉,仿佛要推翻戚宁玉的话般,他抬起头去吻他,但是戚宁玉挣开他直接站起了身,往后退开,他连手都够不着了。

他压抑着情绪说:“宁玉,过来。”

戚宁玉没动。

他又说:“宁玉宝贝,过来。”

戚宁玉直直看着他说:“哥哥,你走吧。”

“宁玉。”

“我答应你,到你死我也会在你身边。”

“宁玉”

邢誉川站起来去抓戚宁玉的手,戚宁玉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微笑地看着他。

“所以,哥哥,你走吧。”

邢誉川静静地看着戚宁玉,最后无声地笑了一声,表情却如同鬼哭一般。

他说:“好。我走。但你也别想走,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同意。”

邢誉川转身走出了房间,把门关得一声闷响。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玉宝贝:耶

ps:酒驾是违法行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酒驾。剧情需要,大家不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