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如晚哭的这么伤心,太皇太后心下了然。
她就知道楚执对这赐婚不满,故意冷落新娘,才不圆房的。
这喜帕上白净无暇,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脸。
她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女人送进去了,可也得他会去碰啊。要是他将这女人随意扔到一个院子里,不让她近身,她的心思可不就白费了吗
好不容易才送了一个枕边人过去,可不能成为了废棋。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是为了他好,才赐下这么亲事,他倒好,竟然这么慢待你。哀家知道你委屈了,你放心,哀家一定为你做主。等你回去,哀家便下懿旨,让你一直在长风院住着。一来可以好好照顾他,二来想办法尽快圆房。要是他让你搬去其他院子住,你便把哀家的懿旨拿出来。”
沈如晚眼泪还未收住,脸上挂着泪珠,看上去楚楚可怜。她心里别扭起来,不是说问起喜帕的事就只管哭,便会没事了。可怎么变成催着圆房了
太皇太后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打盆水来,让摄政王妃净把脸。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总是哭。待会,你陪哀家去外面走走,透透气。”
沈如晚洗干净了脸,太后温氏扶着太皇太后起身,示意沈如晚一道跟上。
刚走出大殿,外头的宫女嬷嬷纷纷行礼。
等候在一旁的方嬷嬷,也恭敬地福礼。
太皇太后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下来,神情有些意外,“你是云巧”
方嬷嬷跪下行礼,“老奴,见过太皇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打量着她“竟然真的是你,有些年头没见了。哀家记得当初阿璇入宫都会带着你。”
方嬷嬷低着头,“娘娘记得没错。”
太皇太后惆怅的道“看来哀家真是老了,看到过去的旧人,竟有些怀念起往昔的日子。可惜阿璇去的早,要不然阿执早就娶了新妇了。也轮不到哀家为阿执这么操心”
方嬷嬷没有接话,谦卑的躬下身子。
太皇太后笑了,“哀家带着阿执的新妇到处走走,你不用跟随了。”
说完,未再多看她一眼,便带着沈如晚离开。
方嬷嬷担忧的皱了皱,不知道太皇太后想做什么。
沈如晚跟着太皇太后经过了御花园,一些早春的花都尽数开了。
本以为只是在御花园走了走,可那御撵却带着她们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偏僻。
在一个萧瑟的宫殿前,御撵停了下来。
随行的宫女将那宫殿的殿门打开了。
正当她们一行人要踏入这宫殿时,里头传来凌乱仓促的脚步声。
一个头发凌乱,穿着洗的泛白旧衣的女人的抱着一个枕头疯疯癫癫的往这边跑了出来。
后面有两个追着过来的宫女,口里喊道“别跑,你这个疯婆子,快点停下来。”
就在那个疯癫的女人嘴里念念有词的往太皇太后这边跑过来时,内侍们将那女人给抓住了,她手里抱着的枕头掉到了地上。
女人扭动身子奋力的挣扎,朝着太皇太后大喊“皇上皇上你来看臣妾了吗臣妾给你生下了龙子,被他们给摔到了地上。你快来救臣妾,救救孩子啊。”
“你们敢摔龙子,本宫要治你们死罪,皇上会诛你们九族”
她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往沈如晚看过去,“贱人,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在皇上面前谗言,才让皇上不来见我。贱人,我要跟你拼命”
沈如晚被她凶狠地的模样,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追过来的两个宫女见到太皇太后扑通跪了下来,“见过太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孙氏趁着奴婢们喂饭的时候,打伤人跑了出来。”
温太后用帕子掩了掩鼻子,那疯了的孙氏身上有股难闻的腌臜味。
她这疯癫的模样上,完全看不出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孙贵妃。
温太后厌恶地道“还不把她拖下去。”
“是,娘娘。”
内侍和宫女们连拖带拽的将孙氏给拉走,那孙氏嘴里仍然在喊着“皇上,救我,救我啊皇上”
太皇太后转过头对沈如晚道“没有被吓到吧。这些失宠又无子的女人,总有一些熬不住心智失常了。”
沈如晚缓缓地摇头,她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地方。
太皇太后并没有被刚刚那一幕扰了兴致,她往里面走了进去。
其他人的人自然是跟随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