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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教授道“之前倒是我偏见了,觉得三年内不可能把一门学科研究的多透彻。”

乔御“客气了,三年的确挺短,很多地方我依然经验不足。不过您这个实验我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之前在冷泉港里做过。”

谭教授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乔御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一年半前的事了。当时我跟着马丁教授,研究cart在癌细胞内的转移机制,因为死磕不动,只好干点别的换换脑子,放松一下。”

谭教授“那您当初怎么没有文”

乔御十分真挚地说“没想起来。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癌转移。不过上周从冷泉港毕业后,我把相关的资料带了出来,准备拿去投稿刷一下脸。”

“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

乔御转头,对王小明挥了挥手。

王小明上前一步,递上了一本打印好的论文册。

“这篇论文,乔教授已经给自然投稿了。请您斧正。”

谭子睿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哽。

他手脚僵硬地接过了论文,然后迅速翻阅起来。

大家都做的差不多的实验,因此论文里的数据和图像都十分熟悉。

若不是乔御这周才回国,谭子睿都怀疑实验室里有内鬼。

对方的论文是用英文写的,作为凯文谭的第一语言,并不存在障碍。

正因如此,他才能一眼就明白,这篇论文的分量。

在沉默许久后,谭教授不得不说“抱歉,我去一趟卫生间。”

小时候的谭教授是个哭包。

那时候,他不爱学习,每天都在外面疯玩,他爹就用三指宽的和面的擀面杖打。

他爹打人,喘着粗气,眼眶通红,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想出人头地,那就给我往死里学”

被打的时候谭子睿比较硬气,是不会哭的。

但是事后躲在家里的厕所,数着身上的伤,总忍不住呜呜咽咽。

因为憋着这么一口气,他终于从教会小学考入了公立中学,成了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之一。

他是全班唯一一个黄种人,又矮又瘦,恶意的玩笑变多,谭子睿只能装作听不懂,跟着一起傻笑。

笑完了就偷偷去学校的厕所哭,也不敢出声,免得被人隔着一扇门嘲笑。

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身为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现在的谭教授一般是不会哭的。

当初,老婆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哭,反正孩子不是自己的。

后来,得了诺奖提名但是没有获奖,他也没有哭,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己选不上。

但是如今,谭子睿却在小隔间里红了眼眶。

他觉得他被骗了。他爸说国内不可能培养出好的学者;他读硕士的时候,导师也这么说;后来工作了,同事也是这么说的。

时间一久,谭子睿也对此深信不疑。他来到大学,感觉自己从此以后就是国内基因治疗第一人。

结果半路杀出个乔御。

比他高就算了,还他妈比他年轻十五岁。

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刚从哈佛毕业,准备去康桥当助教。

已经算是不错了,也是许多人眼里的人生赢家。

但是人呢,就怕比较。

这种挫败的情绪,让谭子睿的内心被一阵撕扯。

他是一个不愿意面对失败,但是愿意承认失败的人。

谭子睿掀开旁边的卷纸器,想擦擦自己的眼泪鼻涕,发现不知道哪个丑陋的研究员,用完后竟然没有装新的。

“shit”他低声骂了一句。

谭教授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掏了掏,只发现两张用过的h试纸。

没办法,他只好推开门。

结果冷不丁,刚好乔御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乔御的视线从他泛红的眼眶上掠过,解释道“您太久没出来,吴主任委托我来看看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谭教授有气无力地回答“不需要,谢谢。”

他拧开水龙头,把冷冰冰的水往自己脸上拍。

“不用这么看着我,好吧,我承认你在某些方面可能比我强,但是我”

是不会屈服的

谭子睿的眼里重新燃起斗志。

一次的失败又如何,他还要在燕大呆四年,他不信这四年他会一直被乔御碾压。

乔御问“那既然你现在手上的实验不用做了,短时间也没有新的课题,那要不要到我的实验室帮一下忙”

谭子睿问“你实验室干嘛的”

“cart细胞和相关基因治疗。”

“研究靶向药啊”

“嗯。”

谭子睿沉默片刻,开始继续洗脸。

妈的,疯了吧

靶向药是基因生物技术的热门领域不假,但是更多情况下,却是各国实验室大把大把投钱,然后哗啦哗啦打水漂。

在谭子睿眼中,比起追热点,国内更适合安安心心把基础生物发扬光大。

但是说这话的人是乔御。

谭子睿“行,我就看看你要搞个什么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文内学术内容有参考文献u1siionofnongrnas,首发于nature。

尽量严谨,不严谨也莫得法了,就当平行世界生物运行规律不一样吧,查资料查的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