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耷拉着脑袋,怂头怂脑的跟在后anj面。
纪长anj泽拍了拍马屁股,让马跑快点。
等着稍微跟后anj面的人anj离得远了,他才好奇问纪长anj衍“大哥,怎么回anj事啊,你不会武功,怎么还能做金甲卫的首领”
纪长anj衍神情anj淡淡“金甲卫首领从来都不是会武功才能做。”
统领好五万金甲卫可不是一份只要有功夫就能做好的事,皇帝每一次选择新的金甲卫首领都至少要考察对方五年以上。
自从病了后anj就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纪长anj衍能得到这么个职位,纪长anj泽想了一圈就想到了大概。
“难道是信”
纪长anj衍一向有交笔友的习惯。
五湖四海,天南地anj北,以文anj会友。
之前他打anj算把纪长anj泽送去的那家书院,院长anj就是纪长anj衍的笔友。
可以说他这些anj年发展的人anj脉全都是交笔友交来的。
纪长anj衍也对这个推测给予了肯定。
“陛下也是我的笔友。”
准确的说,陛下是他选中的笔友。
他病了这么多年,便通过这么多年的时间交友满天下,靠的自然不光是所谓的缘分。
有的笔友,那是先被纪长anj衍选中,鸽子才会飞到人anj家家里去。
要有能分进皇宫,还要准确飞到皇帝手上的鸽子,培养起来自然是十分难的。
但好在纪长anj衍成功了。
而在那之前,他光是笔友就已经有十几anj个,而且每一个他的态度都差不多,全都是对待朋友的架势。
除了以文anj会友,还会互相诉说一下对方心中的苦楚,最近遇到了什么事等等。
因为大部分笔友都没有互通姓名,这样的诉说对于笔友们来说绝对是可以让人anj放松的方式。
皇帝得到那封信后anj,第一反应肯定不是这个鸽子这么巧合飞到他那去,而是是不是有人anj故意让鸽子飞过来。
这个时候,纪长anj衍之前的十几anj个笔友,就成为了他无辜的有力证据。
而等到他放松戒备,一个成日anj里在皇宫中,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朋友的龙椅上的君王,会对隐藏下身份,和anj一个他知道身份的人anj通信交流产生兴趣,这也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纪长anj衍走到那一步,用了四年。
而获取帝王的信任,将自己的才华,志向,报国之心和anj对身体病痛而感到无能为力的感想全都输送到了皇帝面前。
同样的,一个不知晓自己身份却才华横溢,和anj自己志向相投的人anj,皇帝慢慢对纪长anj衍产生好感,和anj对对方因为病痛不能为自己效力的惋惜增多,也十分正常了。
纪长anj泽咂舌“这么长anj时间”
纪长anj衍没遮掩什么,也许是小时候被纪老爷刺激到了,他对着自己认定的外人anj一向是恨不得用上百来十个心眼。
但对着自己认定的亲人anj,却是从来不会隐瞒最多绕过去不说。
“一开始只是想要多为你们留几anj条后anj路罢了。”
他得到了帝王的友谊,哪怕那友谊可能十分浅,但只要纪长anj衍在大限将至时写下一封书信。
里面表达一下自己不怕死anj,却害怕死anj后anj母亲弟弟无人anj照料的担忧。
对于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来说,照顾一个十几anj岁的少年和anj一个侯府的当家主anj母那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纪长anj衍自己都没想到,一直被他视为需要保护的弟弟,居然能通过自学医术,硬生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从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病痛在消除,力气在恢复时,纪长anj衍就立刻调整了计划。
在写信时,他充满欣喜的告知“笔友”,他的弟弟原来一直为了救他而研读医书,弟弟天资聪颖,居然真的找到了救治他的办法。
他的身体在渐渐恢复,以往的抱负和anj理想也可以得到实anj现的机会,他感到犹如得到了新生。
满篇的欣喜下,传递的信息是他的病好了,帝王可以来使用他这柄利器了。
之后anj,纪长anj衍就得到了金甲卫首领的位置。
他对纪长anj泽说这些anj时都是简单几anj句话带过,但纪长anj泽却猜得出来,事情anj没有纪长anj衍说的那样轻松。
至少金甲卫首领这个位置,据他所知是要考核的。
不光是考核智商,还有反应能力武力值等,称得上是十分危险。
大病初愈的纪长anj衍是如何anj通过考核的,纪长anj泽不得而知。
他此刻是真的心虚了。
拍了拍大哥衣服上的灰尘,低声说“大哥,是我没有帮上你,我太懒了。”
如果不是他想偷懒,想趁机休息,纪长anj衍有他分担,肯定不用这么拼。
纪长anj衍回anj头看弟弟一眼,眼底闪过笑意“说什么呢,你年纪小,喜欢玩耍很anj正常。”
“大哥我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年,早就想要活动一下筋骨了,你什么都不用管,别想太多,你什么都不用管,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纪长anj泽的头。
“你若是真的懒,就不会开那家药铺了,我知晓你对官场没什么兴趣,不要紧,我十分喜欢在官场的感觉,这些anj有我。”
纪长anj泽难得愣了一会。
对于纪老爷来说,纪长anj衍是孽子。
但对于纪长anj泽来说,纪长anj衍的的确确是个好大哥。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当他明知道自己死anj路一条还在为母亲弟弟铺路时,怕是做梦都没想到,最后anj会死anj在视为至亲的原主anj手中。
如果不是原主anj狠毒,毒杀大哥。
纪长anj衍给他留下的人anj脉,足够原主anj平安和anj顺一辈子,始终都有人anj护着了。
但原主anj亲手毁灭了他的富足人anj生。
在死anj亡前,上个时间线的纪长anj衍发觉了自己一直护着的弟弟居然会想要杀害他时,心底该有多失望。
纪长anj衍见anj纪长anj泽不说话,把水壶递了过去“喝点水,一会见anj了陛下,一时半会恐怕是没工夫吃喝了。”
周饶令千辛万苦的追了上来“纪、纪兄,你们跑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这些anj金甲卫大哥,看上去,太、太严肃,我不敢单独跟他们在一起。”
“你们慢点,慢点。”
纪长anj泽回anj过神来,立刻不客气的嘲笑起了对方“谁让你胆子那么小的,我看你不光是得了天元病,你还得了胆小病,等着等着,等我有了空,我帮你治治病。”
“不是,没你这么损人anj的,别拍马屁股别拍别拍,行行行,我服了服了,我有胆小病,我们一起走吧,行不。”
纪长anj泽一下子就笑了。
当真是笑的跟真正的十三岁的少年一样开怀了。
在知道纪长anj衍带了弟弟拜见anj,说是弟弟能治疗天元病时,皇帝正靠坐在龙床上,满身都是红疹。
这些anj红疹按理说会让他奇痒难耐,忍不住抓挠,但皇帝却硬是能坐的稳稳当当,双手即使微微颤抖,也始终没有抬起来去抓挠脸上的红疹。
旁边伺候的太监低声道“陛下,听说纪大人anj的弟弟今年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侯府少爷,金尊玉贵的养大的,会医术就让人anj很anj不可置信了,还要能治好天元病。
这实anj在是让人anj不敢相信。
皇帝明白太监的意思,只是他心底却是十分相信的。
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看着纪长anj泽长anj大的。
纪长anj衍不知道他是谁,但在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他就将纪家的情anj况调查了个清楚。
当时的纪长anj衍已经被许多大夫判了死anj刑,所有人anj都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一个将死anj之人anj想要交笔友,这件事很anj轻松的让皇帝放下了心底的戒备。
人anj都要死anj了,他还怕什么呢。
只是没想到纪长anj衍的确十分有才华,哪怕还在病中,也为皇帝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当然,这些anj都是在对方不知情anj的情anj况下。
皇帝渐渐感到惋惜。
这样一个人anj才,本应该成为他的肱股之臣,帮他一起开拓江山。
可却毁在了后anj宅争斗中,哪怕是满腹经纶,也还是不得不成天躺在病榻上。
于是,感到遗憾的皇帝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了纪长anj衍母亲养在身边的庶弟,纪长anj泽身上。
纪长anj衍经常提起这个弟弟。
说他是个顽皮的,总是定不下性子来,但也正是因为对方的这满身活力,纪长anj衍很anj喜欢见anj他,因为那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肖想的健康。
周三娘是真的把纪长anj泽当成自己的亲生子来教导,闯祸了就要挨罚,纪长anj衍也曾经不避讳的写下弟弟闯下的祸事,这些anj事本应该让讨厌熊孩子的皇帝厌烦的。
但到了纪长anj衍笔下,被他写出来的纪长anj泽就变成了一个虽然调皮捣蛋,但让人anj看了就觉得浑身充满力气的小少爷。
皇帝不可避免的对纪长anj泽也产生了一点好感,甚至期盼对方能像是长anj兄那样满身才华,进入朝堂为他效力。
可惜纪长anj泽不是那块料,贪玩不说,名声还不好。
即使如此,有纪长anj衍的主anj观视角在,皇帝也没对对方产生什么恶感,只觉得这就是个挺正常的被家里人anj宠着因此无法无天的孩子。
毕竟纪长anj衍虽然一身才华却时日anj无多,在这样的情anj况下,周三娘不再希望小儿子能成为国之栋梁,只希望他能平安健康开心快乐也是非常正常的。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着纪长anj衍走了,他也会关照一下纪长anj泽,让对方即使失去长anj兄也能像是以前一样生活。
结果,就是那个所有人anj都觉得名声不好,贪玩好花的纪长anj泽,居然一直在偷偷学医。
他谁也没说,就连智多近妖的纪长anj衍都不知晓。
这么多年了,皇帝都被瞒了过去。
纪长anj衍说,弟弟治好了他时,皇帝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那可是纪长anj泽啊。
从小到大都贪玩,骄纵,只知道四处玩的纪长anj泽。
但他派出去的人anj回anj来,的的确确的告诉他,纪长anj衍身体有所好转。
他们还在纪长anj泽床下发现了大量医书,应该是一直藏在床下偷偷在看。
皇帝在不可置信过后anj,就转为了“果然如此”。
纪长anj衍那样聪慧,他的弟弟如何anj又会是个庸才呢。
只是兄弟二人anj点亮的点不一样罢了。
皇帝没少在侯府请御医时派自己信任的御医过去帮纪长anj衍治病,当时所有御医回anj来给的答复都是无能为力,还表达了这种情anj况下纪长anj衍居然还能撑这么久已经相当于是个奇迹。
结果纪长anj泽才十三岁就能治好无数御医都没办法的病症,皇帝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人anj,他唯一不能控制的就是疾病。
这样的情anj况下,如何anj能不对纪长anj泽自学会医术感到兴奋。
不愧是纪长anj衍的弟弟。
在纪长anj衍表达了虽然弟弟如此厉害,但他还是十分担忧,毕竟从来没听说过哪家的权贵子弟去正儿八经当大夫的,就算是御医,最高的职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而且纪长anj泽性子懒散,从前他这个做大哥病着的时候,他还能勉强撑起来试图去做母亲的依靠。
后anj来他病好了,这孩子便又回anj到了原本的懒散模样,成日anj里不是四处玩就是研究他的各种药物anj,他十分担忧对方未来该要如何anj等等。
皇帝一边欣赏着一向无所不能的纪长anj衍也会为弟弟头痛,一边在心底暗爽。
他十分自信的想过,纪长anj衍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这个皇帝会亲自安置好纪长anj泽的未来。
在刚刚发现病症的时候,皇帝的确是想到过纪长anj泽。
可慢性病和anj传染病还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纪长anj泽也才十三岁,之前悄悄学习医术都是为了救纪长anj衍,想也知道他学的方向肯定是专攻纪长anj衍病症。
皇帝倒是想过慢慢培养对方,可这不是还没培养就得了天元病吗
他本来已经没指望纪长anj泽了。
没想到
皇帝嘴角慢慢翘起,随即,在太监一脸茫然下,笑出了声。
“好,好啊。”
“这对兄弟果真是没让朕失望。”
一个满身才华,守护他的江山。
一个满身医术,守护他本人anj。
皇帝想,这对兄弟的那个混账爹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坏事又做了许多恶事。
若不是做了许多好事,如何anj能得这样一对麒麟儿。
若不是做了许多恶事,又如何anj能硬生生将这对麒麟儿丢远呢。
三人anj很anj快到了皇帝寝宫。
纪长anj泽规规矩矩拜见anj完了一抬头,对上了皇帝的视线。
对方望向他的眼神满是满意,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慈爱
纪长anj泽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恭敬的纪长anj衍,秒懂。
纪长anj衍肯定在皇帝面前各种夸他了。
而且绝对不止一次。
在皇帝问起他真的能治疗天元病吗时,纪长anj泽回anj答的那叫一个痛快。
“回anj陛下,臣不光能治,臣还能做出一种药,吃下此药,从此再也不会得天元病。”
纪长anj泽胆子相当大的要来纸笔,快速在上面写下需要的草药。
“就是这些anj草药了,其余的都不需要,臣建议陛下高价购买,既是安民心,也是让那些anj药铺感恩陛下恩德。”
购买就购买了,还高价购买。
皇帝再看看纪长anj泽那一脸的兴奋,眼中的跃跃欲试都恨不得跳出来了。
他心底知道这小子肯定盘算着什么,但因为也算得上是“看着对方长anj大的”,对纪长anj泽也有几anj分长anj辈看晚辈的慈爱,便索性顺了他心意。
“好,朕这就让人anj去采购这些anj药草。”
眼看纪长anj泽一脸“奸计得逞”,皇帝再望向旁边那一脸淡然完全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的纪长anj衍,不免感慨。
这对兄弟虽然都很anj有本事,倒是性子完全不同。
一个稳重,一个跳脱。
等着纪长anj衍纪长anj泽退下熬制药物anj了,皇帝才问向一直沉默守着的亲信。
“如何anj,那些anj药材可有什么不妥”
亲信跟随他多年,自然知晓他问的是什么,将手里的单子放好,答道“这些anj药只有一个特性。”
“那辱骂纪长anj泽嫡母的文anj人anj家中有个糊口的药铺,那铺子里什么药都有,只除了这张单子上的药。”
皇帝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大笑出声。
“当真是个小孩子啊,好,既然他有意为母出气,那便如他的愿,去,传朕旨意,高价收购这单子上的药。”
也难怪纪长anj衍护的那样严实anj。
纪长anj泽纯粹不知掩饰,若没了兄长anj,他那般单纯天真,日anj后anj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