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在床边上坐下,看着夏一涵,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夏一涵没有任何反应,趴在床上继续看书。
叶子墨总忘不了以前他每次回来,夏一涵迎上来,抱住他时那样纯真又依赖的模样。他们斗气的时间不长,他却已经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了。
他的心事都在目光里,夏一涵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意思。
她不是个习惯狠心的人,对她来说,心爱的男人正带着无措的眼神注视着她,她有多想要软下态度,投入他的怀抱。
她能吗
叶子墨,别这么看我了,让我平静,好吗
“需要我怎么做,你才不这样,夏一涵”叶子墨终于无奈地开口,他是世上最骄傲的男人,他没有求过任何女人。
此时,他这样问她,也算是他在向她低头了。
夏一涵仰头,对上他疼痛的眼眸,她的心忍不住一痛,很想别开视线,但她没有,她勇敢地而平静地回视着他,轻声说“让我走,否则我会一直这样。”
“你还爱我吗夏一涵”夏一涵的态度还有她的话让叶子墨心里疼痛难当。
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他没权利让她为他的错误买单,但他真的爱她,喜欢她,他也知道她爱他,所以他不舍得放手。即使他知道有些勉强她,他还是想再坚持一下,给他们一次机会。
夏一涵看着叶子墨那双她总是看不够的犹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哪怕只是轻轻看一眼,她都觉得她的心都在抽紧。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爱上他的,等她知道爱上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忘不了了。
她想说一句,不爱,但她觉得那样太不坦诚了,她不会撒谎,他也不会信。
“叶子墨,爱或者不爱,都已经没意义了。就算我爱你,我还是接受不了你有孩子的事实。我做不到,也许我真不够爱,你放手。”
叶子墨的手不觉捏成了拳,好半天,他豁然起身。
他差一点就说出他放手让她走,他真的没勉强过女人,对他来说,牺牲自尊去霸占一个女人的感觉并不好。
有魅力的男人,哪怕是要赶女人走,女人都不会肯。而他现在,需要强留她,这对一向自视甚高的他来说,还真是伤面子的事。
叶子墨眉头微微皱了皱,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无比认真地对她说“我不会让那个孩子跟你有任何关系,他不会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给他做继母,我知道继母不好做。一涵,我是真的爱你,否则我不会想要留下你。”
“别说了”夏一涵低声止住了他的话,转过脸去,小脸儿上已经爬满了泪。
他说的话,她何尝不动容。
她是不是应该相信他,相信他能解决得了孩子的问题,相信他们的爱情依然是完美的,并不会被破坏
叶子墨知道她是哭了,他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跟她说一句对不起,然后跟她承诺,他还是会永永远远的爱她,让她别伤心别难过了。
他的眉头动了动,想象着她的答案,假如他那么说了,她还是要说不行,他能怎么做
“我先不说了,中午饭到饭厅来吃,你不来,我会让人把午餐端到房间来,跟你一起吃。”
叶子墨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她微微有些耸动的肩膀,迈步离开了。
有些思想斗争是注定要有的,有些事情,也一定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他不该逼她太紧。
中午饭时,夏一涵是到主餐厅吃的。她知道叶子墨说她不来,他会到房间去吃,他就一定会做到。与其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两两相对,她宁愿跟他在餐厅里一起吃饭,最少这里还有很多佣人在场。
下午叶子墨去了集团,夏一涵把自己关在她位于二楼的书房里,看书。很多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她需要等待,她不知道到底过多少时间,叶子墨才会认为这么强留她没有意义,但她会坚持下去。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竟是她亲生父亲钟会长打来的。
她上次已经跟他说过那样的话了,所以她没有接。
电话一连响了几次后,她的脑海中想象着花白头发的父亲,终究有些不忍,到底还是把电话接起来。
“一涵。”
“钟会长,有事吗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不需要女儿,我也不需要多个父亲,我们之间不必再联系了。”
“你知道了宋婉婷的事,是吗”钟会长并不理夏一涵说什么,而是这么问了一句。
夏一涵想,果然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看来她的父亲早就知道,只是不告诉她。
“知道了。”她淡然回答。
“你想怎么做想离开他的话,我会帮你,我的女儿,轮不到让他随便欺负的地步。”
夏一涵苦涩的一笑,她发现她真是没有从前那么天真了。
她感觉不到他的真诚,心酸是有的。
“谢谢你,钟会长,不用了,感情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到底在跟我客气什么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父亲”钟会长的语气有些严厉,他还就不信了,他亲生的女儿,他还摆不平。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性的,也不能说一丝一毫都不关心他的女儿。
他只不过是会去衡量一下而已,现在的人谁不是要经过权衡以后才去做事呢
夏一涵沉默了。
她的生命是从他那里传来的,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没有他,就没有她,这点她心里是清楚的。
“也许我不够孝顺,很抱歉,我只是觉得我们没有联系的必要。还是那句话,谢谢您的关心,我会解决好我的问题。”
钟会长本想趁这个时机,趁一个女人最六神无主,失恋的时候给夏一涵一些关心,让她知道她父亲对她还是在意的。
想不到会碰壁,他这么高的社会地位,被人这么拒绝,心里怎么能好受。
“好,谁让我亏欠你和你母亲的,你要这么对我,我也没办法。你还是要记住,我是你父亲,你有需要是可以找我的。”说完,钟会长按断了电话。
和她想的一样,只要她真的需要,有很多人可以帮她,这不知道是不是在晦暗之时值得庆幸的。
叶子墨处理了一些公事后就回了别墅,路上林大辉跟他报告,说宋婉婷的伤情还算稳定,情绪也很平稳,没再吵再闹。
“知道了。”他淡漠地说。
晚饭,两人没有交流,夏一涵冷冷的小脸儿让叶子墨的心阴沉沉的。
书友群,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