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扶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疯病还能治没听说哪个疯子后来又好了的。可是这个神秘的女子就是在认认真真地说这句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疑惑的目光投了过去,白鹤染冲他笑笑,“我说能治就是能治,只看苗大人如何选择。”
苗扶桑咬咬牙,“只要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桩案子本城主就接了”
“好”白鹤染点点头,“那便请苗大人公正断案,找出残杀孟书和的凶手。”
这话说完,突然拉了孟书玉一把,二人来到大殿中间,冲着国君就跪了下来。
孟书玉还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白鹤染就先开口了,她对着国君说“孟书和被害,京城人心惶惶,凶手风里来雨里去不着一点痕迹,这让所有人都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如今凤乡城主不顾个人安危接下了这桩案子,孟家也因为报案而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我们很害怕,所以还请国君陛下亲自派人保护,我们相信,只有在国君陛下的庇佑下,才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没有什么人敢在国君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生事的,毕竟这个国家如果连国君陛下亲自保护的人都出了事,那歌布就真是没有一寸国土是安全的了。”
淳于傲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又开始往上窜,但却不得不死命地压下去。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跟白鹤染发出了同样的请求。白鹤染还在说“请国君陛下不只保护孟家,还要保护城主府,因为苗大人接了这桩案子,行凶之人若是不想他办成,很有可能对他和他的家人下手。请陛下保护这样一个公正严明又不畏强权恶势的城主吧他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让他亲自保护,那么他就不能再下手去做什么。如果自己亲自保护的人都出了事,他这个国君就会让天下人质疑。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样的国君何以治天下白鹤染防的就是他再下杀手,所以干脆逼着他亲自来保护。这样他就不能再监守自盗了,他就必须得把孟家和苗家都护得好好的,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苗扶桑找到他面前,指认他为凶手。
杀也不行,不杀也不行,他又被白鹤染给逼到了一场死局中。
淳于傲觉得自己可能是办了一场假宫宴,这哪里是皇家宫宴,这分明就是一场对他这个国君的大型声讨活动。这些从前一见了他都吓得直哆嗦的人们,今天居然都不再怕他,还敢向他叫板,敢从他的手里夺走整个后宫,敢跟着白鹤染一起逼迫于他了。
他很生气,可是面对这么多人提出的要求,他又不能不点头。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个要求都不算是过份的事。让国君来保护朝臣及其家眷,这事放到哪里都说得过去的。
淳于傲郁闷了老半天,不得不点了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大多部人们都不明白,为何只是求个保护,国君都答应得如此勉强。但苗扶桑孟文承等人却明白,如果不是白鹤染带头去求保护,只怕他们出了这个宫门,就要大难临头了。
苗扶桑压低了声音同孟文承说“你们家认的这个女儿究竟是何来头心思缜密,胆大心细,面对国君时临危不惧,不卑不亢,甚至表情里连一丝慌乱都没有。我瞧她眼底尽是谋划和算计,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孟大人啊,这是打哪儿找来的奇女子啊”
孟文承苦笑,“确实只是捡来的,只是捡回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世间真有缘份一说,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苗扶桑听得糊涂,“什么自有天定什么该来的孟大人,您还没说那姑娘是谁”
孟文承却只摇了摇头,不愿再说什么。苗扶桑叹了一声,“不说也罢,想来是对你们家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人吧不过有一事,老弟你可一定得给我颗定心丸。不然你这案子我办着也是不踏实,你心里明白,接下这桩案子,老哥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和危险的。”
孟文承这回点了头,“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杀害书和的是什么人,证据都留着呢所以苗老哥,你肯帮我们,对我们孟家来说就是大恩人,书和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
苗扶桑摆摆手,“接都接了,还说什么感激不感激。我只想问你,那姑娘说她能治好我女儿的疯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弟,案子我已经接了,就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更不可能草草结案不给你们一个交代。所以如果她刚刚只是为了让我接下案子随口胡说的,你便实话告诉我,别到最后让我空欢喜一场。你知道的,我们家就那一个女儿”
“恭喜老哥。”孟文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恭喜老哥,孩子病愈指日可待了。”
“这”苗扶桑都听愣了,“你就如此自信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