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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来闹事的任秋雁已经被激得彻底清醒了,这会儿更死抓着孟书玉小声地问“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来了这可是大忌,谁提都会掉脑袋的。”
孟书玉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没事,我这位便宜姐姐心里很有主意,咱们估且就听她的,她都不怕,咱们怕什么呢”
“可她会连累孟家”任秋雁是真急了,“先前见着她还觉得是个挺靠谱的姑娘,这怎么才几天工夫,人就疯成这样了你可明白这要是上头降罪下来,孟家是什么下场”
“没事。”孟书玉还是这样劝她,“明日是贵太妃寿宴,国君就是要降罪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至于寿宴之后,我相信现在这个姐姐,她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也可以保护好孟家。”
任秋雁很想说你就这么相信她可是这时人群都已经乱了,人们听到了宫中秘闻,一个个快速地跑了来,争相把这个秘闻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就会成为人人皆知的秘密,而此时的淳于萱却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冲着白鹤染大声地叫喊“你听到没有我是亲生的我是我父王亲生的跟那些小杂种完全挨不上关系我是真正的公主”
白鹤染安慰她“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真正的公主了,现在全城人都知道你是真正的公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快快回府去吧,再站在这里可就要让人家看笑话了。你与琴扬公子的婚事是大卦师算定的,这事儿就跑不了,只管安心回去做你的新娘就行。至于秋雁表姐这头,我们会劝着她,以后尽量不让她喝酒,不喝酒就不会来闹事。行了,回去吧”
淳于萱心下一哆嗦,就觉得正在跟自己说话的这个女孩像个鬼似的,手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整整脸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偏偏这张冷冰冰的脸竟让她看出一丝熟悉感来,可怎么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这人像谁。
身边有侍女小声同她说“公主,惹祸了,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可是惹了大祸了。”
淳于萱只顾着琢磨眼前这个人像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大祸我能惹什么大祸要惹大祸也是任秋雁,区区郡主敢跑到我公主府来撒野,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话让任秋雁听见了,刚才还担心孟家来着,这会儿听到淳于萱骂她,又炸了“用不着吃熊心豹子胆我也敢上你这儿来骂淳于萱,今儿骂的就是你,不要脸,仗着身份抢男人”
淳于萱脚一伸,作势就要下台阶去踹任秋雁,边上的丫鬟见状赶紧拦,都快急哭了,“我的好公主啊您怎么还有心思跟广平郡主打架啊,您刚刚说了什么自己都忘了吗快快停下来吧求求您了。”说罢,还凑到了淳于萱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赶紧进宫去,这事儿必须得主动禀明国君陛下,否则一旦国君怪罪下来,咱们公主府也吃罪不起。”
淳于萱这才有了反应,匆匆回想,不由得想出一身冷汗。
再瞅瞅依然抓着她手腕的白鹤染,下意识地就冲口而出“你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引我说出那番话来,故意让这件事情借由我的口传散出去。你的心思怎么那么毒啊我跟你究竟有什么仇,至于你这样子害我”
白鹤染笑了,“咱俩没什么仇,我只是路见不平,看不惯皇家欺瞒百姓,更看不得国君百年之后要把皇位传给跟淳于氏不沾边儿的血脉。你说皇位要是传给那些皇子,那跟改朝换代有什么区别当然,我也是为了你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新君上位,一旦真相被新君知晓,你说他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我告诉你,他首先要做的,一定是尽一切可能铲除掉剩余的淳于姓氏之人,让他自己成为唯一。而这其中,就包括你。”
淳于萱吓一哆嗦,下意识地就问“为什么要铲除掉淳于姓氏之人”
“因为那是心里的一根刺啊就像你的父王费劲心机要铲除掉与前太子相关的一切人和事一样,只有把刺拔掉,心里才能好受,才不至于一看到那些人,就想起自己这个皇位来得明不正言不顺,也才不至于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
淳于萱心下冰凉,似乎在白鹤染的描述下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她拼命甩头,试图把那些事情从脑子里甩出去,可是白鹤染的话却像钉子一样钉进了她的心,让她觉得那就是真理,就是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