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布国君报仇,那不是白惊鸿一个人的事,她白鹤染跟歌布国君同样有不共戴天之仇。
当年若非淳于傲篡位,远嫁东秦的淳于蓝不会被白家放弃,不会落得一头撞死在文国公府门口的下场。这是杀母之仇,如何不报
淳于傲是一国之君,是皇帝,想要向皇帝寻仇,需得有一个极其周密的计划。再者,四皇子如今就在歌布境内,她一定得先与他取得联系,方好实施下一步计划。
白惊鸿也不急,反正现在白鹤染来了,她就有了主心骨,再也不会有人强迫她去迎合一个又一个男人,也不会有人强迫她去祸害东秦一座又一座城池。
她可以过几日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即使只是短短几天,对她来说也十分难得。
城里的歌布人都交由康学文去处理,君慕凛派了驻军去协助,同时也派人到附近城池去寻访那里逃难的铜城百姓。有愿意回来的就接回来,对于家园的损失官府三倍补偿。有不愿回来的,官府也会在当地为其选建新住所,保证不会比在铜城的家园差,同时也会给予一定的补偿。总之就是尽一切努力,将百姓对铜城官府的怨气降到最低。
还有那些酒楼茶馆,也是该谁的铺子就归还给谁,损坏的都由官府出银子重建,同时这几个月的损失也会由官府一力承担。
当然,这些银子官府是出不起的,君慕凛说了,银子名义上由官府来出,但是官府找谁要自然是得找歌布人去要。首先,那些被下了药忘了自己是谁的歌布人里,十成有八成都是富贾一方的绅豪,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抛却了自己的过往,但是他们的银子可不能白白浪费了。铜城是他们祸害的,这笔帐自然也得他们来还。
所以,康学文手底下的人还有一部份被派出去,但这些人的帐。在歌布的查不着,至少也能查到在铜城的。这些人迁移到铜城可不是一个人迁移过来的,多半都是拖家带口,连自己的买卖生意和金银珠器都一并带到了铜城来。
当然,铜城的几大银庄也被歌布人控制着,东秦人的银票取不出钱来,歌布人的银票却是可以通兑。好在通兑的同时他们也把自己的银钱存了进来,还有一些不方便存放在家里的珠玉首饰,都一并放入银庄。如此一综合,基本也没有多少损失,似乎还赚了一点儿。
康学文的人在登记这些银财的同时,还发现许多人家里都存放着田契地契,都是歌布那边的,多数是提美和多花两城,但也有其它城池,甚至是京城的田契和铺面都有。
官差将这些都归拢到一起,交到了康学文的手中,康学文再拿着这些东西来请示君慕凛。
君慕凛看着就笑了,他们家小姑娘说过,提美和多花两城要做人情送给东秦,那这两座城的他自然不拿。至于其它城池的,恩,就都给小姑娘留着,将来也算是她的私人产业。
于是他将这些契约分门别类都分好,把提美多花两城的递还给康学文,告诉他“这些留着,将来变卖掉,卖出来的银子充入宁州城衙门。至于这些人在歌布境内的家,以后找机会都给抄了,抄出来的银子补偿给铜城百姓。至于其它的,恩,交给本王即可。”
康学文点点头,也不多问,拿着君慕凛推过来的一摞子契约就走了。
白鹤染这两日则是在研究林寒生留下的那只本命蛊,林寒生已死,本命蛊按说也应该跟着一起死的,但好在装它的瓷瓶子里有白鹤染的血液在滋养着,算是顺利地活了过来。
如此一来,跟林寒生之间的关联也就算彻底断了。做为一只蛊虫,它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被新的主人接手,重新培养成另外一个人的本命蛊。
这两日,白鹤染一直在给这只蛊虫喂血喂药,以至于这只蛊虫如今的能力比做林寒生本命蛊时,强大得翻了几个番,甚至连丢掉的半个脑袋都长回来了。
对此,田开朗直呼神奇,因为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白鹤染就做到了,她就是有本事让许多不可能变成可能,这也是田开朗死心塌地追随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