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必须没安好心
他进来了,赶走了默语,让默语和落修在船舱门口站着,自己则一瘸一拐地蹭到了白鹤染的床榻边,一边走还一边说“你那丫鬟身上有味儿,弄得这屋子里都是味儿,闻着想吐。”
默语在门口都听郁闷了,明明是你自己对女人敏感,还说我身上有味儿
但她还是抬起袖子往身上闻了闻,然后就皱了眉。确实有味儿,在船上闷好几天了,衣服也没得洗,澡也没得洗,小屋子不丁点大,还潮,怎么可能没味儿。但她如此,别人也如此,十殿下自己也没好到哪去,怎么的就说她闻着想吐
屋里的白鹤染也在替默语说话“自己有毛病就说自己有毛病,别往我的丫鬟身上赖。要不你就上外头吐去,又没人拦着你。君慕凛,你是不是看那个胖妇人下了船,你就放羊了就觉得四周没有眼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可告诉你,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心态,否则有你吃亏后悔的。”说完,还伸手往他腰上拧了一把。
挤到小床上来的人被她这么一拧,身子下意识地就往后缩,床太窄,砰地一下摔地上了。
她翻身回头看,“没事吧”
他挤在两张小床中间不想动弹,“怎么没事我现在是个残废,一条腿都是废的,摔这么一下你说有事没事染染,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可是你亲夫君,你就下得了手”他伸手往腰上被掐的地方摸了一把,一碰就疼,肯定得青了,这死丫头手真重。
“不是我心狠,是床小,挤不下两个人,您还是回您自己屋去吧,省得一会儿再吐了,我可没法收拾。”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转过头睡觉。
他却弃而不舍,自己爬了起来又挤上床榻,“床小不怕,床小就挤一挤,暖合。”
“你不嫌掉吗”她偏头问他,“我给了你们取暖的药丸,就算冬日里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反而盖了被子或是两个人挨得近了就会感觉热。你就这么凑过来,真的不热”
他有些不耐,“你别管我是冷是热,反正我就是要同你挤在一处。染染,你毒黑了我那一双神秘的紫色眼睛,又毒坏了我的一条腿,还把我弄成一个快四十的半大老头子,你可得对我负责。今儿正月十五,你也满十五了,恩,正是负责的好时节。”
“滚蛋”她怒了,“我还没到十五呢,没过生辰呢再说,就算到了也不行,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天赐镇有天赐镇的规矩,女子不到十八不能成亲。”
“规矩都是人定的。”
“所以就更得好好遵守,要不然就是不尊重自己。”她说得一本正经,“何况你别忘了,我哥哥刚刚过世,怎么着我也得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正好十八,这日子简直就是天定的。”
“别闹。”他提出抗议,“长辈才用守孝,没听说给哥哥守孝的。”
“呵呵。”她笑得阴邪,“你别忘了,长辈也有。我爹,我祖母,全在大孝当中,你说这三年的孝我要不要守”
拍拍了下额头,“得,你赢了,看来十八岁这个日子还真是天定的。”话是这么说,却依然赖着不走。“不负责就不负责吧,我在你身边躺会儿,你在这儿我就安心。”
她没再赶他,也没再说煞风景的话,就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小小的身子环了起来。他安心,她也踏实。
“君慕凛。”她小声叫他,“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如果在歌布一切顺利,汇合四哥救出九哥,再加把劲儿将歌布给拿下,是不是从此以后就能轻松过日子了就不会再有那些乱糟糟的烦心事了”她算计着,“你看,你们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叶家的兵马,但现在兵马都已经没了,叶太后也死了,郭问天也死了,可以说东秦内乱已经解除,就只剩下外忧。外忧是不是就只有歌布还有别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