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鹤染异常忙碌。
去看了江越,亲自给江越吃了定心丸,告诉他最多养上半年,就可以和正常人无异。
去了趟红家,亲口告诉红家人红振海可以恢复,不必担忧。还跟红家二老爷三老爷谈了向西方征调药材的事情,两位红家老爷立即应承下来。
但是白鹤染心里总对红家有愧,因为红忘的事让老太后起了杀心,这才有了红振海重伤一事。这件事情怎么论都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总想着怎么才能给红家有所补偿。
红家人看出她的心思,纷纷劝她说“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来日方长,阿染你不必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何况也不只是你跟那老太后有仇,咱们红家跟叶家那也是多少年都不对付,就是这些钱财都足够老太后眼红,她早晚是要对红家下手的。你若真想补偿,那就等你回来之后把红忘给治好了,这就是对我们红家最大的恩惠了。”
白鹤染很感动,再一次感叹红家的家族氛围是真好,如果白家也能如此,她真要感谢命运,这一世没有白活一场。可惜,人总不随人意啊
每日傍晚去给红振海施针,蒙术已经把针阵牢牢掌握,白鹤染还让他当着她的面施了一回,虽然手法及不上她这么快,但一套针阵下来,也是十分精准的完成,让她很满意。
红家人白天会到今生阁去看望红振海,罗氏晚上说什么也不肯走,就留下来照顾。
白鹤染这几日只要一腾出工夫来,就会躲到药室里去准备药丸。各种各样功效的药丸都准备了不少,只要她能想到的、灾区能用得上的都搓了。当然也备了一些暂时没有任何功效的药丸,那些就是迎春她们几个丫鬟以及白浩轩帮着搓的,装在了有记号的瓶子里。
因为白鹤染一个人精力实在有限,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能搓出来的药丸也是有数的。所以只能让他们帮着来做,没有功效也没关系,因为这都是暂时的,只要到时候她根据病人的病情再次经手捻动一番,让药丸沾上她的皮脂,药效立显。
白鹤染临走的前一天,白蓁蓁将白浩轩送到了慎王府,说是跟九殿下学功夫去了。
但实际上白鹤染和红氏都明白,这是为了保护白浩轩,是因为白鹤染要走了,她们实在放心不下留白浩轩在府里,生怕出个意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其实要按白蓁蓁的说法,红氏也应该躲出去,就算不去慎王府,去天赐镇住着也比在国公府强。这座国公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她只要一想到没有白鹤染坐镇,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危机,连夜里睡觉都会不踏实。
可是红氏拒绝了,用她的话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同样的日子以前能过,不至于现在就过不了。咱们就正常过日子,从前怎么样今后还怎么样,他们还能翻了天去”
白蓁蓁一点都不乐观,“翻天到不至于,但暗里使坏是肯定的。”她看看白鹤染,轻叹了声,“那大叶氏又成了二夫人,我这心里就没有一天落地的,就怕她又暗里使手段。”
白鹤染也叹道“使手段是一定的,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有时候把敌人架在高处,放在明面上,总比撤手不管,让她们在暗地里使坏要强得多。何况如今府里的帐房是红姨管着的,叶家也没了,她又进不去皇宫,就算要使手段,也没那么多指望和帮手。”
白蓁蓁想起白浩宸来,“她儿子最近也不怎么了,对一个丫鬟特别好,我前几日还听说要把那丫鬟给扶成正室夫人。这样一来,咱们国公府可就要办喜事了。毕竟大少爷娶妻,怎么说也得风光大办的。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了一个丫鬟,据说二夫人很不喜。”
听了白蓁蓁的话,红氏担忧地问白鹤染“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事那丫头当年可是跟着你们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就跟了大少爷。”
白鹤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梅果要干什么,但是我却知道她应该对我是无害的。我走之后,红姨力所能及时,也照顾她一二,千万别让叶之南把人给吃了。”
红氏点头表示明白,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先行离开,只留了白蓁蓁还在念昔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