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尝试着调制香料,可或许是毒脉一族自然而然的习惯,她制出来的香料都带着毒药的功效,除了能让人闻着有淡淡馨香之外,也能造成不同程度的中毒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从前事,到是这些从前事如今也能用上一番,至少她能通过对风卿卿那个梳妆台的回忆,给白燕语拉出一系列胭脂水粉的单子。
当白燕语看到她写下的什么水、乳液、精华、眼霜、面霜、粉底、隔离、蜜粉等等一大堆所谓的新型胭脂时,眼珠子差点儿没惊掉下来。就更别提还有什么洁面皂,洗面奶,以及洗发水护发膏之类的东西。
这几日算是给白燕语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再加上白鹤染为每一样东西都写下了专门的方子,还有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制作方法与使用方法,白燕语觉得,就是一辈子让她不出这间药屋,她都死而无憾了。
这么些日子以来,这还是头一回让她因为外界事物而暂时忘记了对五皇子的想念。
但她忘归她忘,该说的白鹤染还是得说的。她告诉白燕语“五殿下我已经放出来了,因为二公主过世,我答应皇上和皇后娘娘放他出来为皇姐上香。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他人是从阵中出来,但还是要立即离开东秦。二公主是在寒甘过世的,所以他得往寒甘走一趟,将二公主带回故乡来安葬。东秦有祖制,远嫁的公主一旦故去,就一定要将人接回,哪怕是接回骨灰也可以。公主必须葬在东秦的土地上,不可以留在外乡。”
白燕语听到这些话时,正在专心地制作一瓶保湿水,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手一哆嗦,差点儿把刚装好的一只瓷瓶子给打翻了。
“二姐姐放了他可当真”
白鹤染点头,“我既同你说了,必然是当真的,且这事说起来也算半个国事,玩笑不得。”
白燕语的动作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瓶子放到桌上,这才认真地道“可是他害过姐姐你,还是那种想要你性命的害,就因为二公主的丧事姐你就放了他”
白鹤染失笑,“怎么,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放了他,如今我真的把他给放了,你反到没那么高兴,我瞧你这样子像是不希望他被放出来”
白燕语点点头,“确实不希望他因为这个事被放出来,我所希望的是他能撑过七七四十九日,赎清自己的罪孽,这样对二姐姐你才算公平。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而我不过是国公府里一个小小的庶女,哪有权利决定一个皇子的命运。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想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努力努力,万一他能多看我一眼呢但是我惦记的人必须是清清正正的,至少不能在我的姐姐面前有没赎清的罪,否则我都会觉得抬不起头来。”
白鹤染看着这个妹妹,心里也不太好受。她该怎么同她说呢就说那个人跟你不合适,你不要再惦记了显然是不行的,毕竟这样的话从前也不是没说过,白燕语根本不听。
可她更不能实话实说,那就乱了套。
这又是一个难题,白鹤染想,这辈子摊上个比前世的白兴还能惹事的爹,真是人生一大败笔。偏偏这些祸还要她来善后,她这是前几世欠了白兴言多少债,这辈子要这么艰难地还
“姐,你怎么不说话”白燕语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
白鹤染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你说得句句在理,而我也为我的妹妹能够这样明事理而感到骄傲。”
“那姐姐在犹豫什么”白燕语不解,“姐姐说为我而骄傲,可是我在你面上却没看出丝毫高兴的神色,反而你微蹙着眉,像是有浓浓心事。姐,你是不是还是不希望我的心挂念在他身上还是不希望我将来要同他在一处”
白鹤染看向她,露了个苦笑,“我该怎么同你说呢我要说坚决的不让你为了那个目标而努力,你一定会不高兴,也一定不会听我的。可是你若坚持要问我在犹豫什么,我还是得说,姐姐是真的不希望你总想着那位五皇子。”
“二姐姐能给我个理由吗”白燕语说,“既然你说我明事理,我便不会让姐姐你失望。只要你能给我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我愿意听姐姐的。”
“真的”她问完就无奈了,“可惜,我就是给不了你一个理由,一个普通的理由都没有,又何谈说服呢但你既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姐姐,我还是不能不告诉你,你同那五皇子之间,必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与其日后徒增悲伤,不如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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