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十足把握救出来的人,却因她晚到一步香消玉殒。
白鹤染看着面前已经断了气的孙小螺,心头翻滚起滔天怒火。孙小螺身上还披着喜服,却衣衫不整,身上有着明显被侵犯过的痕迹,那彭家小少爷竟是在将人将来抢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占有了去,根本不管孙小螺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李嬷嬷哭到晕倒,白鹤染一双怒目直瞪向那彭家的大老爷,伸手指向孙小螺,厉声问道“这就是你们彭家养出来的儿子,这就是你们彭家得到财富和权势之后,选择的为所欲为”
彭大老爷已经吓傻了,孙小螺死了,白鹤染的怒火已经被点燃了,他知道,此事再也不可能善了,他彭家能否过得去这一关,全在白鹤染的一念之间了。
他跪了下来,跪在了白鹤染面前,“小儿犯下如此大错,彭家也没脸替他求情。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我的儿子,是打是杀,全凭二小姐做主。”
这是要弃车保帅了。
白鹤染冷笑,“好聪明的彭家,好算计的一个父亲。纵子行凶,窝藏包庇,以为舍出一个儿子不要,就能保住你彭家的富贵就能让你彭家继续敛财继续仗势欺人”她一边说一边摇头,“你们想得美”
说话间,外面有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呼呼啦啦地跟了不少随从。
众人回头,竟是上都府尹韩天刚亲自来了。
韩天刚原本不理这种小事的,彭家作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其家大业大,又有郭家做靠山,那些被玷污的女子及其家人无人敢告,他也就无堂可开。
但今日彭家真是自己找死,撞上谁不好,偏偏撞上了白鹤染这尊神。今日这桩案他必须得好好断,必须得让尊王妃满意,而至于彭家,就自求多福吧
韩天刚走进彭府后宅,直接就奔着白鹤染来了,到了她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尊王妃。”
白鹤染冷着脸,连个回礼都懒得给他,只指着孙小螺问那韩天刚“你同我说说,这样的事情今日可是第一次这样被祸害的女子,她可是第一个”
韩天刚立即摇头“绝非第一次,也绝非第一个。”
“那你们上都府尹就由着他们彭家胡来就由着他们祸害了一个又一个我只问你,如此行迹之徒,为何不拿”
韩天刚冷汗都冒出来了,狠狠地瞪了彭大老爷一眼,然后才道“回王妃的话,并非衙门不拿人,而是没有人敢告他们彭家。彭家同郭家有姻亲,百姓们都惧怕将军府。”
白鹤染都听笑了,“惧怕将军府身为将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护的不就是东秦百姓为的不就是个国泰民安难不成疆场厮杀换来位高权重之后,再回过头来祸害他出生入死保护下来的黎民用鲜血和人头换来的将军府,图的就是庇佑姻亲罔顾法纪强抢民女那他们郭家的人命也太不值钱了”
彭大老爷听得头皮发麻,敢当众责骂郭家的,这位二小姐还是头一个。
韩天刚也阵阵头疼,他只是个府尹,白鹤染他惹不起,郭家他也惹不起,眼下两方列强对上了,他夹在中间着实难做。
不过再难也得有个选择,他到也是识时务,郭家再厉害也是臣,白鹤染有十皇子撑腰,那是代表皇家,是君。权势再大,臣若要与君斗,便是造反。
权衡之下,孰轻孰重很快就见分晓。
于是韩天刚道“王妃说得没错,将士保家为卫,图的就是个百姓和乐国泰民安,这彭家打着郭家的旗号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法理不容。如今闹出人命,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彭家那位小少爷,处斩”
彭大老爷眼一花,差点儿没晕过去。虽说刚才选择弃车保帅,可真听到要斩了自己儿子时,到底还是舍不得。
一时间,彭家一片哭天抢地,彭大夫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哭喊着“我的儿我的儿啊”一边哭一边还去捶打孙小螺的尸体,骂道“你这个该天杀的小贱人,我儿子睡了你那是你的福份,你要死也死到别处去,偏偏死在这里害了我的儿子,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默语气得一脚把她踹出去老远,“你们彭家是杀人上瘾怎么着人都死了还要杀,杀鬼啊死者为大,如此辱骂撕打尸体,也不怕死人化为厉鬼来找你们全家寻仇”
这话说得彭家人都打了哆嗦,彭夫人被踹得上不来气儿,趴在地上直翻白眼。
白鹤染冷冷地看着这一家子,“侮辱到了你们这里反成为福份,如此看来,我应该让你们彭家多积些福才是。”她随手抓了个官差,指着被默语踹趴下的夫人问道“像她这种,应该送到什么地方才能积福”
那官差也是个聪明的,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回王妃的话,城北有许多穷人一辈子做苦力,活四五十岁都讨不着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