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从前在姜家的时候,因为怕耽误上课,所以都是在诊所开了吊瓶然后就回去上课的呀。”</p>
拔针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就自己学会了。</p>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只是拔·出来而已,只不过相对于普通人而言,恐惧的是因为自己不擅长、从来没有学过或者尝试过而已。</p>
而并非这件事情是多么危险,又或者有多么艰难。</p>
所以姜予安并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没过脑子的事情,只不过方才她还没多少力气,加之很久没有体验自己一个人了,才会导致没弄好。</p>
再说了,就算真的没拔好,手背上那么小的一个伤口,又能有什么事情呢?</p>
真要责怪的话,也怪他忽然进来,连最基本的敲门礼仪都没有。</p>
姜予安在心中这般告诉自己,反正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p>
傅聿城垂着眼帘,望着姜予安一双亮晶晶的黑眸,仿佛小狗求夸赞要摸摸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p>
恍惚间他也记起自己当初被傅家扔到国外特训的时候。</p>
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甚至他伤势严重,几乎快要死掉的时候,所有的伤口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p>
如今听着她的话,回头想想,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p>
他也不应该将她想得那样娇贵。</p>
不过呢,大小姐还是应该有大小姐的模样。</p>
他单膝在床边的地毯上跪下,执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已经贴好创口贴的手背上。</p>
“商大小姐,我希望你记住,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在姜家、或者是在其他地方受过许多苦难,那些事情已经过去,都已经与现在的你无关。你只需要记得,现在的你不需要事事都倚靠自己,有需要有需求,你都可以向我提。”</p>
他抬眸,认真地望着姜予安,言语郑重得也好像在说什么承诺一般。</p>
姜予安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心脏也因为他的话有几分茫然。</p>
她避开傅聿城的视线,颇有慌张地把自己的手拿回来。</p>
“可不管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都是我呀。傅聿城,在前提是我是一个完整健康的个体时,我还是希望我能力所能及地依靠自己,而不是别人。”</p>
傅聿城目光并未挪开一分,“所以对于你而言,我是别人?”</p>
“……”</p>
片刻的沉默也仿佛一个无比准确的答案,深深地刺进人心。</p>
傅聿城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p>
明明什么痕迹都没有,却好像比他从前受过所有的伤都要难受。</p>
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p>
就在他要从地上起身,打算离开房间时,姑娘轻轻的言语终于落下。</p>
“我不知道你对于我来说算什么,如果是两天前的你,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p>
“可傅聿城,你什么都是骗我的,又怎么让我去否认,你对于我而言,不是一个外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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