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顾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角已经布满皱纹，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姿。</p>

说不说，顾景明眉眼间还是很像顾晏的。</p>

阳光照在外面的花朵上，随后飞来了一只蝴蝶围绕在那花朵旁久久不离去，顾晏看着外面的景色，眸中似乎带着一丝伤感：“你与依儿终究还是在怪我。”</p>

“儿臣不敢。”听到这话，顾景明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p>

顾晏笑了笑，并未说些什么。</p>

这么多年，顾景明尊他为太上皇，除却权力，他该有的都有，可是他似乎还是喜欢那一袭素衣的样子。</p>

权力是他自愿放弃的，这么些年来，他觉得自己一直对不起秦越，当年若不是他，秦越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p>

顾晏眼里已经有些疲惫感，他眼神看着外面，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烟儿呢？怎么这么久了，她都不曾来看看我？”</p>

顾景明听到沈南烟的名字，眼神才软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她……不在皇宫。”</p>

原本顾景明想说她离开了帝都，但转过头看着顾晏身上透出的疲惫感和那浓重的药味，不知何时，顾晏的病情似乎加重了。</p>

顾景明话到嘴边却转了口：“您若是想见她，我可以命人去请她进来。”</p>

听到这话，顾晏似乎想到了沈南烟闯祸的模样，随即摆了摆手：“算了吧，还是让她自由些好。”</p>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在顾景明放心下来时，顾晏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长沛还好吗？”</p>

听到这话，顾景明心中一顿，眼神看向顾晏，此刻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这话是他无意间问出的。</p>

顾景明看着外面，太阳已经向西落去，这是他第一次在清远阁那么久，自平南王一案之后他便很少踏足清远阁了。</p>

顾景明如实说道：“他已经回晋州了。”</p>

“是吗？那还挺好的。”</p>

顾晏笑了笑，似乎有些释然了。</p>

平南王一案，他们两人心知肚明，顾晏看着顾景明，自他上位之后，手段狠戾，从不带有丝毫仁慈之心，这是作为一个上位者该有的东西。</p>

可是看着他处理事情越来越雷厉风行，顾晏便心中对平南王心生愧疚。</p>

顾晏看着顾景明，脸上的笑意收敛，他终究还是不信顾景明的，“你答应过我，不能再动他的儿子。”</p>

顾景明沉默不语。</p>

看着顾景明这副模样，顾晏心里一惊，立马坐直了身体：“你再对我说一遍，不能动他的儿子!”</p>

无论顾晏怎么说，顾景明都不曾回答半句。</p>

这让顾晏的心沉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