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霜却道，“如果我的光明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光明得来又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对光明的亵渎吗？”</p>

陆川听见这个词语，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他甚至的嘴角的嘲讽之意更甚，确实是没有想到过，盛白霜竟然会将自己的心看得如此透彻。</p>

“你可能并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充满挑战的事情，你越是抗拒的话，我就越是喜欢，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p>

盛白霜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心中也是隐隐的担忧，看来打哑谜的方式已经不适合自己了，她应该说得更加直白一点，于是……她道，“陆川，你到底想做什么？”</p>

“我给你治好眼睛，让你重见光明。”</p>

“没有代价的吗？”</p>

盛白霜不由得问道，尽管这个时候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可是她望着他的方向……依旧充满了警惕，这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不计报酬的帮助自己。</p>

“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或许……我就只是想要真诚的帮助你呢？”陆川被少女的警惕深深的刺痛，他就不相信，这个世上与她而言，还有比起光明更加巨大的诱惑。</p>

盛白霜摇头，“不……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的眼睛好与坏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若是见不到光明，那只能说明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还不够。”</p>

“当真是愚蠢至极。”陆川轻声痛斥了一声，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变冷，“可是怎么办呢，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想要。”</p>

大概是他前后的反差太大，盛白霜几乎是不能适应这样的节奏，她继续深吸一口气说道，“陆川，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不要总是勉强旁人去做什么，违背自己的心意，也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p>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川极力的责备她，“你知道什么呀，我不是都说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吗？而治不治你的眼睛，是由不得你的。”</p>

盛白霜蹙眉，陆川却漫不经心的道，“你知道的，你除了服从我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p>

她心中一惊，顿时就明白……陆川这不是在与自己商量，他这是在命令自己。</p>

盛白霜从来没有想过，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名医陆川，竟然在这个时候需要勉强自己，强加于自己……</p>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还是笑。</p>

当然，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福气，她小的时候常常听自己的娘亲说，这个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福祸相依，所以她一直都觉得陆川愿意主动医治自己的眼睛，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p>

“你的眼睛重见光明需要一味药，可是这药比较难取，也是剧毒无比，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如果是稍有不慎的话，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p>

盛白霜紧张的看着他，“既然是这样，那……我可不可以放弃治疗？”</p>

“不行。”陆川毫不犹豫的拒绝。</p>

为什么？</p>

盛白霜很想问出口，可是陆川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p>

“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救治孩子，你也给我做了不少的事情，除了你的病情对我来说十分具有挑战性之外，我也不想欠任何人的恩情。”</p>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是盛白霜始料未及的，她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我眼睛治好的哪一日，你我互不相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