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当年的模样没差太多,但更高更壮了,不再一副干瘦好欺负的样子。</p>
周暮盯着某个玻璃柜门,那上面还贴了一层细碎的暗花,特别古老,土里土气的。</p>
他笑说:“我记得有一年夏天,陈敬怜买了一只鸡腿回来,我吃了一半,给你留了一半,就放在这个柜门里。你觉得好不好吃?”</p>
“什么鸡腿?”周匪没想起来。</p>
周暮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就村里卖熟食那家的鸡腿啊,用油纸包的。我后来还看见你去扔那张油纸了呢。”</p>
周匪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他压低眉目:“你给我留了半只?”</p>
“不然呢?”周暮张大嘴巴:“你这人,吃完就忘啊?”</p>
可事实上,周匪并没有吃到那半只鸡腿,他只看到了一张空空如也的油纸,那上面还油汪汪的,飘着一阵阵鸡腿的香气。</p>
谁也不知道那半只鸡腿到底去了哪里。</p>
周匪也没有说他其实没吃到,他也没有再纠结这件年少时觉得扎心的大事,而如今却觉得是件小事的小事。</p>
毕竟总有些事,时光会替你淡化它的攻击程度。</p>
哥俩一起走出去,沿着冬季的小路一直走。</p>
他们还特意绕了个远,实际上是周暮非拉着他走去另外的那条路。</p>
“我看看那家熟食店还开不开了。”</p>
哥俩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塑料招牌,上面写着‘朱家熟食店’。</p>
这个朱家跟那个养鸡的朱婶,是亲戚关系。</p>
在这样的村子里,许多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大家庭。</p>
周暮嘿了一声:“居然还开着啊。”</p>
变化不大,依旧是那样的一个小房子,只是不再是砖瓦盖的。</p>
哥俩一前一后进门,扑面而来的熟食味儿很浓烈。</p>
老板是个看起来比他们两个大上一些的男人,大概四十左右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