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把餐后水果也送了来，便也被留下。</p>

下酒菜足够多，三人时隔多年，再一次坐在一起吃着东西喝着酒。</p>

程罪咽下口中食物，永远不疾不徐的模样，“我是想时刻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这首都的繁华让人眼花缭乱，一不留神就能陷进去。”</p>

折月错愕：“小姐，您也会被诱惑吗？”</p>

这话把程罪逗笑了。</p>

她靠着座椅笑了好一会儿，“我为什么就不会被诱惑？我又不是无欲无求。”</p>

“那时候……”</p>

程罪顿了顿，“真穷啊，穷的我都想哭。我经常一个人躺在木头床上在想，我还这样年轻，我怎么就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这样。我甚至不敢见我从前的同学，我怕会被人笑话。”</p>

她这番话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住了。</p>

似乎很震惊原来程罪也会有虚荣心，也会有普通人的挣扎。</p>

程罪点上一支烟，却没有抽，只是闻着那股子熟悉的味道。</p>

她媚的不像话，犹如一只妖精在回忆自己修炼成精的那些艰苦岁月，呢喃细语：“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p>

女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但旁边的两人都能听的懂，“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我也不做任何伤害我自己的事。”</p>

“不碰个杯？”</p>

折月与晋堂笑了笑，像是都安了心。</p>

实际上，与他们碰杯，仰头饮酒时，女人的眼睛到底是红了。</p>

她真的不是神仙，她也是个普通人，一颗心脏，也会碎。</p>

姜祖黎的那些话，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p>

他……</p>

他好像变好了。</p>

程罪是由衷的为他开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周匪成长。</p>

可遗憾心痛的是，他的改变不是为她。</p>

程罪咽下一切心酸，忽然说了句：“我突然，羡慕起一个女人。”</p>

一个可以得到她从前付出一切都没得到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