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慢慢挪开了视线，拿起筷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饭。</p>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吃饭没一点声音，筷子和勺子，基本上不会触碰到碗盘。</p>

这顿饭全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叫人窒息恐慌。</p>

周匪没吃多少东西，他在等程罪开口。</p>

程罪只吃了半碗饭，而剩下的半碗，她硬着头皮使劲儿往下咽。</p>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剩下了一口吃不下去了。</p>

桌上有几瓶在这里不太常见的啤酒。</p>

她用开瓶器撬开瓶盖，拿过两只杯子，分别给她与周匪倒了一杯。</p>

那杯酒被她推到自己面前，周匪一言不发。</p>

程罪端起酒杯，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嗯？”</p>

周匪就是不端酒杯。</p>

女人笑了笑，微微起身，对着他面前的酒杯轻轻一碰，于是一饮而尽。</p>

她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啤酒才停下。</p>

酒精很快爬到了她的脸上，泛着微红，把她衬的更加美丽。</p>

程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了点桌面。</p>

“你第一次去我家，我外公外婆招待你的，就是这几道菜。那是我跟你吃的第一顿饭。”</p>

可自从来到燕京城，她就再也没吃过了。</p>

“你应该喝不惯啤酒了，你的酒窖里摆满了各种各样名酒，啤酒只能放在最底下一排。”</p>

这一刻的程罪冷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p>

原本以为决定离开他的时候，自己会痛彻心扉，但并没有。</p>

她甚至都没有想要嚎啕大哭的欲望。</p>

后来，她的声音伴随着外面的雷声前后响起——</p>

“吃顿便饭，喝杯酒，聊聊天。”</p>

“然后……我们就到这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