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怎么突然有一百万?一个妇人,一百万着实吓坏了她。
“真的,老头子,我们住哪里无所谓,现在租的平房虽然时不时漏水,这里坏那里坏的,可是没什么关系,再多的钱,也不过是三顿白米饭一张老土炕,老头子,我跟着你,什么日子都不苦,你可不能为了钱,做昧良心的事啊!”
吊嫂越说越激动,害怕了起来。
吊嫂,是一个愿意年轻时陪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这样的苦日子,在她看来,不算苦,只要在一起过日子,什么日子,都不是苦日子。
“老婆子,这钱是老大分的,一个案子,具体你也不懂。反正是正正当当来的,别忙活了,去看看房子,这几天就买下来。”老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只是情绪似乎更加地激动了起来:“很快,我们就不用看人脸色,搬来搬去了,我们有家了。”
带着两个小孩,都是七岁孩子狗都嫌,房子不好找。
又便宜,又不嫌弃他有两个吵闹小孩的房子,更不好找。
往往,在租了一段日子后,房东就会变着法涨价。搬家,一次又一次搬家,帝国人对家有着很重的情感。没有在外面租过房,没有体会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人,不懂其中情感。
一句‘我们有家了’,让老吊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情难自已。
他似乎看到了那晚,儿子重病,而房东居然借机涨价,一下涨高一千一个月,每个月交一次房租变成了一年交一次,这是借机赶他们走。那个晚上,老吊背着重病的儿子,不得已搬家。
呼啸的冬日寒风,透着雪粒子的刺骨寒雨,一家老小连夜被房东赶出,投奔挖下水道的好朋友。虽然吊嫂没有半句怨言。
可自家女人越没有怨言,老吊越是觉得内疚,和挫败。
如今,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小户型怎么了?哪怕只有四十平五十平,这也是自己个的地盘,是自己个的家!
再也不怕被人半夜赶出,再也不用面对坏掉的电器发愁,修吧,太贵,这是别人家的东西,不修吧,用不了。
“真的?”吊嫂说完这两个字后,半响没说话。
“嗯。”良久,吊嫂再没多问,只是简简单单地嗯了一句后,电话里传来了她一阵轻轻的笑声:“什么叫我们有家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家,行,我这就去瞅瞅,真好女儿没去上学,我带她一起去看看房,那老头子,你去忙吧,好好地跟着高老板干活,真是真是太感谢他了。”
最后一句话,却让吊嫂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她连忙打住,挂了电话。
相濡以沫的老吊,自然也能听出老婆子吊嫂的激动。
在听到吊嫂那声轻轻地笑声和那句‘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家’后,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他飞快地伸出手拭去。
“老婆子,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开工!”说着,他一把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老头子老吊并不老,三十五六岁,而老婆子吊嫂也不老,比老吊小一两岁。这种他们日常的称呼了。
年轻的吊嫂是一个愿意跟着男人过苦日子的女人。
而老头子老吊,希望自己是一个在年长时陪这女人过好日子的男人。
老吊快步往电梯走去,正好赶上电梯口走出来几个扛着摄像头的人,一看到他连忙弯了弯腰:“吊哥好。”
这是星盛的同行,扛着摄像机出去干活的。
“吊哥,上头闹很大呢,您快上去。”其中一个客气地哈了哈腰:“来了大官了,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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