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图尔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刚才放道具的波尔给拉住了:“林先生,那在你看来呢?把这些圆柱、圆球都分毫不差地移植在画布上,意义在哪里?”
“没有意义。”林海文一耸肩膀:“在画室里面画这些东西,唯一的用处就是磨炼基础,所以我完全不懂,你刚才把别人正在使用的花瓶道具拿开,放了这么一堆东西上来,意义在哪里。你们如此有想象力,又对欣赏者的双眼如此傲慢,你们应该只需要在脑子里自己想想就可以了,面对虚无,想象出一整个世界来,这才是你们想象力的终极阶段啊,人人都是创世神,无所无能,哦,太爽了。”
波尔看了一眼被他拿到边上的花瓶,寻找了一下,看到了象牙白姑娘的画架:“……呃,很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阿尔图尔看着波尔居然道歉去了,忍不住了,继续轰林海文:“那在你看来,把那个花瓶复制在画布上,就值得画了?”
“你太浅薄了。”
“我,浅薄?”
林海文一脸的“你怎么能如此白目”,不管是华国人还是外国人,都能看得懂这个表情:“你居然认为绘画是复制,达芬奇复制了蒙娜丽莎。复制耶稣的最后一顿晚饭,拉斐尔复制了圣母玛利亚?你千万别是个基督徒,我很怕你会被钉在十字架上,当然,到那会儿,如果你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去给你复制一幅,留给后代。”
阿尔图尔还真是个天主教徒。
看他那个样子,有点想要上来揍林海文。
林海文晃了晃手腕:“华国功夫,想要试试么?”
阿尔图尔跃跃欲试地,但终究还是没敢上来,至于是怕华国功夫,还是丢不起那人,就不清楚了。
“好吧,好吧,林海文,这样,就那瓶花,她和他,”他指了指象牙白姑娘和卷毛,继续说道:“他们创作,而我们负责指导。三天,三天时间,让他们共同创作一幅作品,让大家看看,谁更为具有意义和价值,你敢么?如果时间不够,你可以要求更多,没关系,我们完全不在意。”
“听上去,你对你们粗制滥造,偷工减料的画,还很骄傲。”林海文撇撇嘴,他心里动了动,看向象牙白姑娘:“怎么样?你愿意么?就像在路边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他们给踩扁?愿意么?”
不得不说,这要是两个华国人,估计就到此为止了,他们可能未必敢于表现自己,尤其是这位女孩。
但老外确实很外向,象牙白姑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点头了。
能够得到林海文手把手指导一幅作品,对于崇尚古典主义的她来说,堪称最美妙的礼物和馈赠,为什么不呢?
“好,那就这样。既然你已经认识到和我之间的差距,所以希望通过这两位学生来比较,我就成全你,给你一个机会。”
阿尔图尔这下被狠狠刺了一把——林海文的《飞天升佛图》卖出340万美金。在身价上已经把阿尔图尔甩出了一个身位,毕竟他没有取得什么飞跃式的进展——又不是羚羊,动不动就是飞跃。只有林海文这种拥有作弊器的,才短短一两年就截然不同了。
这个数字,也是阿尔图尔最近抑郁的根源。按照他最初的脾气——如果林海文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跟博努瓦第一次遭遇阿尔图尔的时候,就是这个傻缺找上门来的。
那才叫气势嚣张呢,今天前面那会儿,都算得上夹着尾巴了。
“……希望你不要只是嘴硬。”
“我哪里都很硬,可惜除了拳头之外,你就别想见识别的地方了,怎么样,拳头,要么?可以给你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享受哦。”
“……”
林海文发现,除了无语的那帮人,女孩子比男孩子懂得还更多一点,一个一个羞答答地笑——笑妹啊,连这都懂,还羞答答呢。
斗嘴是斗不过的,但阿尔图尔有信心的是,卷毛一定会超过那个女孩子的。
“我们走着瞧。”
“你不如说你一定会回来的,然后搜,飞到外太空去了。”林海文一顺嘴,把灰太狼的台词都说出来了,显然,阿尔图尔有点蒙,不太懂这个梗。
约战之后,两个人都熄火了,没再吵,参观也草草结束。
可能是在场的闲人太多。
林海文对阵阿尔图尔。
写实对阵抽象。
消息一下子就飞到了四面八方去了。
媒体对这些赌斗意向的东西,尤其感兴趣,输赢都有料。而且林海文毕竟刚刚才突破自己的身价纪录,即便在欧美舆论界,也还是有一些热度在的。
《太阳报》社会版给了四分之一个版本,其实也不得不如此,一般人连写实跟抽象的区别都分不开,更不知道目前是抽象派一统天下,自然是没法对这次赌斗产生兴趣的。因此报纸必须做一些背景介绍,然后再把两个人分别介绍,风格,国籍、身价、过节等等。
face上同样关注者云集。
而在华国国内,更多的人头一个想法是:林海文又在外面惹事了。
不能不这么想啊,林海文出国的机会很多,不论是欧洲还是美国,总而言之,只要他出去了,就没有一次是不惹事的。这一回的动静虽然比不上在美国骂人那一次,但也相当可观了,数一数,欧洲的主流报纸,就都没有错过的。更何况,还有face之流的。
不能不这么想啊,林海文出国的机会很多,不论是欧洲还是美国,总而言之,只要他出去了,就没有一次是不惹事的。这一回的动静虽然比不上在美国骂人那一次,但也相当可观了,数一数,欧洲的主流报纸,就都没有错过的。更何况,还有face之流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