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兵”
卫长安大惊道“万万不可”
张长夜反问道“为何不可不撤兵回去,难道等着成都被攻占吗”
“师兄,天师法谕说的清楚,要我等固守涪县,不必急于和楚军决战。楚军远道而来,补给不足,久持对我有利。等拖垮了楚军的,再择机战而胜之。至于彭模的楚军,则由成都方面负责剿灭,无需我们担忧。”
“话是这般说,可如果韩长策真的投敌,他对成都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们却连对方的旗号、人数和主将是谁都不知道,不知敌而敌知己,这仗怎么打我怕天师兵力不足,为敌所趁,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事,我们又被困在涪县,回援不及,那后果”
卫长安难得的坚持己见,或者说坚持遵从孙冠的法谕,道“师兄,你这是对天师的亵渎别说区区楚将,就是徐佑,也不会是天师的对手。成都的战事,我们不用管,只要管好眼前,别丢了涪县,就是为天师分忧”
张长夜想了想,笑道“好,听你的不过,还是写信告诉天师我们的猜测,提防韩长策可能安插在成都的奸细。”
卫长安表示同意,必要的提醒,不算亵渎天师的威严,道“我现在就动笔”
彭模。
徐佑正在看秘府关于成都城防的情报,亲兵端着食盘进来,朱信拦住,先一道道尝了菜,才放到徐佑面前。
“天师道的用毒之术比不上六天,如今六天已灭,不用这么小心”徐佑没告诉朱信道心玄微的妙用,和清明一样,基本不惧天下任何毒药。
朱信低声道“大将军,从江子言尸体共搜出八种奇毒,连清明也只认得其中五种,还有三种不明造毒的药理,不明中毒后的症状,但可以肯定,中者无救,沾着必死”
徐佑吃了口饭,笑道“有话直说吧。”
“是”朱信犹豫了片刻,道“我听清明说,何祭酒从他那要走了三种奇毒里的一种。”
徐佑继续吃饭,道“怎么你怕他会给我下毒”
“何祭酒对大将军赤诚忠心,旁人无可比拟,只是他收了这毒,曾在江城用死囚试药”
朱信点到即止,但他的言外之意,试药,就是打算要用。
用给谁
朱信不知道,但他必须保证,徐佑的膳食是绝对安全
徐佑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甚至看不出他是否知情,等碗底干净,放下筷子,道“这事过去了,今后不要再提”
“是”
朱信没想离间徐佑和何濡的感情,只是把偶然发现的秘密如实禀告,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徐佑的事。
“来人,带韩长策”
韩长策被押了上来,双手用麻绳缚于背后,遍体鳞神,脸色更是煞白的可怕,膝关节受重击,扑通跪地。
他的武功被朱信废掉,又被酷刑折磨彻夜,可由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若非和徐佑势成水火,就凭这份骨气,倒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韩大祭酒,你武功尽失,对孙冠已然无用,就是放你回去,估计也难逃一死,还不如归顺于我,将成都的兵力布置和盘托出,等破了城,我禀明皇帝,为你叙功,日后安享富贵,岂不两全其美”
韩长策呸的吐了口吐沫,目光依旧凶狠,道“徐佑,你以为装神弄鬼,偷袭胜了我,又逞诡计占据彭模,就够资格做天师的对手了吗成都还有一万五千太玄都,是我长生军最为精锐的部曲,天师要杀你,如杀鸡尔”
徐佑笑道“天师的对手另有其人,我确实不够资格”
话音未落,侯莫鸦明闯了进来,急匆匆道“大将军,神真羽灵元君到了。”
徐佑看了眼韩长策,命人先把他带下去,起身迎到府门外,远远看到袁青杞一行的车驾,其中一辆,应该坐着从金陵前将军府失踪的卫秉承。
鬼师,
终于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