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周见魏暄举棋不定,无奈的道“魏度的才干你最清楚,凭他一人,能够运作遍及南北两国、倾覆扬州数郡的私掠生意吗”
“不错,多亏你提醒,我一时慌乱,没想到此节”魏暄皱眉道“魏度读书不成,学武也不成,城府有些,却极其有限,绝无可能是主谋”
他望向陆宗周,陆宗周低首垂眉,老神在在,并不说话
魏暄知道他在等自己表态,道“好,魏度一事,若是证据确凿,我绝不包庇,该笞就笞,该杀就杀,全凭国法”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陆宗周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站起身,道“我这把老骨头就陪你走一趟。”
“去哪里”
“刺史府的大牢”
早候在一旁的奴仆送来青色大氅,仔细的帮陆宗周的穿戴暖和,备好的牛车围着厚厚的羊皮毡,里面燃着铜制鹤点龟背炉,感受不到一丝的寒意。
陆宗周斜靠在背枕上,身子随着牛车的颠簸微微晃动,双手拢在袖子里,道“见了魏度,要他如实回禀,无论牵扯到谁人,牵扯到何姓,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以他的本事,最多是个从谋,若供述有功,说不定可免一死”
“幕后的人兄长腹中可有答案”
“幕后是谁,现在你不必知道,等下到了刺史府,孟行春可能会找你密议。切记,切记,一切照他的意思去办,不要争执,更不要严词拒绝”
“司隶府的黄耳犬,吠吠而鸣,不做人声,搭理他干什么”
魏暄正人君子,向来看不起司隶府的鹰犬。陆宗周叹道“过刚易折,你这脾气司隶府是鹰犬不假,但他秉承主上的天心,你若想让魏氏此次有惊无险,就不要得罪他,更不要跟他对着干”
“好”
形势比人强,魏暄别无选择。到了刺史府,胡谨再次斟茶待客,魏暄怒容满面,道“魏度那个畜生在哪,麻烦长史现在就带我去见他我非亲手打死这个让祖宗蒙羞的畜生不可”
“息怒,太常且息怒”胡谨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安抚了一会,道“魏度不修身,不慎行,惹来祸事,非太常和魏氏的错。今日有陆司空、朱侍郎和孟假佐在,是非曲直,必定会给太常一个说法。”
说着朱智从内堂走了出来,一揖到地,神态恭谨,道“小子无礼,不敢奢求太常原谅,日后定亲至上虞,负荆请罪。”
魏暄不管心里对朱智有什么观感,当着胡谨和陆宗周的面,不能不表现的大度一点,扶着他的胳膊,道“快请起,魏氏门户不靖,以致出了这样的孽子,该当老朽向侍郎请罪才是”
“不敢,不敢”朱智见好就收,道“孟假佐在后面静候太常,有密事商议”
要搁往日,别说孟行春安坐不动,竟敢要魏暄去见他,就算孟行春亲自登门投递拜帖,魏暄也未必肯拨冗一见。归根结底,若是自身清正,司隶府的人你可以无视他,可要是自身出了瑕疵,司隶府就是最恐怖的所在。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司隶府却可以破家灭门,并将遗毒波及子孙后世
魏暄明白,这是孟行春的下马威,故意折辱他,但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忍耐。如果一个小小的司隶府假佐,都可以公开折辱他,说明形势已经十分的严峻,为了家族,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魏暄去见孟行春,大堂中胡谨坐于主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陆宗周坐于东首,闭目养神,稳如泰山,朱智坐在南下,自顾饮茶,神态平静如常。
三人默然无言。
一盏茶尽,再添满一杯,少顷又尽,如此反复三次,魏暄终从内堂走出,脸色不是很好,陆宗周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继续闭目神游,胡谨和朱智起身相迎,魏暄一字字道“带我去见魏度”
魏度被关在刺史府的大牢中,待遇不错,单独一个牢房,四周没有闲杂人犯,二十个狱卒把守的严严实实。魏暄连过了三道牢门,才走到魏度跟前,他穿着普通的布衣,虽不华贵,却比那些穿囚服的犯人多了几分尊严和体面。
看到魏暄,魏度立时崩溃大哭,道“大伯,救我,快救救我他们要杀我,我不想死”
“闭嘴”
魏暄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在此地责骂他,道“想要活命,就如实供述贺捷是如何诱你入伙,如何带着你掠卖良人,又是如何运作这样私通南北的大案。若有一字虚言,我现在就走,将你交给刺史府严惩不贷”
“我说,我说”魏度这几日头蒙着黑布,在车厢的暗格里转运数百里,死尿都在狭小的空间里解决,腥臭味足以让人窒息,恐惧、不安、焦躁、茫然,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心中存着希望,家里人发现他失踪,肯定在积极努力的营救,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盼来了魏暄,魏氏的宗主,魏度曾经极度仇视的人,现在唯一的救星,真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贺捷不重要,日进斗金的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