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怪大汉傲然道,“休得侮辱卓先生,你说的女子可是跪相女人,此女我多年前也见过。
她正到处找寻卓先生,还在我冥冥海大闹过,后来不知踪迹。
卓先生对她避之不及,又何来夺人妻之说”
“避之不及不过是姓卓的欲擒故纵,苏尘画美若天仙,世人岂能不爱,你休要胡言,该死该死”
楼寒彻忽然陷入狂乱地呓语。
许舒心头百念翻转,无数次想要脱身而去,但理智告诉他,走不得。
实在是四层地图太小,真真是逃无可逃。
嗖地一下,停止呓语的楼寒彻晃身到许舒身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很聪明,我用白猿引诱你好多次,你始终不进阵来。
叫我好不心焦,如果没有那个年轻人进阵,这次恐怕我就出不来了。
我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说,有个神仙被人封在瓶子里。
一万年的时候,他暗暗发誓,如果有人能打开瓶盖放他出来,他让那人做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两万年的时候,他立誓如果有人将他从瓶子放出,他让那人做世界之王。
三万年的时候,他立誓愿意将长生不死的秘密,告诉放他出来之人。
四万年的时候,他又立誓了,你猜神仙会说什么。”
许舒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当然知道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的答案。
故事的重点不是谁多少年后放出神仙,而是神仙在瓶子里是何等的绝望。
他许舒站在外面不进去,无疑是在放大楼寒彻的绝望。
其实,许舒也不知四根柱子要配四个人才能破阵,他只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跟鬼面将军、林啸山抢食吃,定然没好果子。
可现在的现实问题是,楼寒彻险些因为他不肯入局,而被长久封禁。
楼寒彻这个故事一出来,许舒便立时会意,楼寒彻要找后账。
许舒镇定自若道,“神仙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誓言,和谁在什么时间点救他,没有必然联系。
如果我早知前辈被困在彼处,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相救。
毕竟,我和前辈神交已久,早在心里将前辈和另一位先贤放在一起评价了。”
林啸山心中冷笑,“蠢货一枚,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夫看你怎么死。”
他适才道一声久仰大名,不过是句场面话,却被楼寒彻奚落一通。
此番,许舒还说什么神交,简直是找死。
果然,楼寒彻脸色冷峻下来,眼神冰冷地盯着许舒,“你可知某生平最恨什么人”
“晚辈不知。”
许舒神色平静。
“言不由衷之辈,阿谀奉承之徒”
楼寒彻眼中杀机迸现。
许舒道,“晚辈句句属实,又何来言不由衷,阿谀奉承。”
“还敢狡辩,你知我是何人,就敢说神交已久”
楼寒彻寒声如铁。
“一向年光有限身,蘋儿梦里最堪怜。满目山河春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许舒缓声吟道。
楼寒彻呆住了,随即,他脸上现出一丝迷惘,继而满目深情,继而紧紧闭上眼睛,继而显露狰狞,最后睁开眼睛,“你到底是何人”jujiáy
许舒取出三层所得的楼寒彻日记,递过去,“机缘巧合,晚辈偶得前辈的两部手书,一部封存未动,一部从恶人手中得来。
今日巧遇前辈,正好物归原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